不远处的司俏听到动静看过来,眼里带着淡淡的不屑,“卿予姐姐,还是把人烧了吧…这般会伤到死者心脏的……”
有人发问,太医们也跟着纷纷不赞同。
“司大小姐你不可如此啊,再留着,死者体上的疟疾更会牵连众多,包括我们啊…”
“对啊,烧了吧,不能再留了。”
司卿予无动于衷,众人见此也不抱任何希望,死都死了。
这位司大小姐怕不是生了玩心。
也罢,随她胡闹去,出事也是她自己担。
众人又开始忙自己的,压根不再看过来。
封承衍半掀眼眸,睇向陈太医,陈太医暮然腿一哆嗦。
“过去帮她。”
“…好好…好的王爷。”
陈太医连忙跑过来,半跪在司卿予一旁,“司小姐,你要干嘛?这可使不得的啊...”
靠过来更好,有帮手,司卿予拔出金簪,冷声道,“把人翻过来,扒开后背的衣裳。”
陈太医:“啊?”
司卿予极为吝啬地吐出一个字,“翻。”
陈太医皱着眉,翻过死者的身体,撕开后背的衣裳。
扒男人衣服这种事,司卿予喜欢有人代劳。
司卿予翻出布包,葱白的指尖迅速列针,转眼间,三枚银针夹在指尖。
司卿予只是轻轻转动手腕,三枚银针迅速落在死者的后背。
而这些,只发生在眨眼间,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是如何做到又是如何寻到穴位的。
陈太医距离近,能清楚地知道司卿予手中的针。
她用的是硬针而非软针。
这手法,陈太医都赞叹不已,直呼过瘾无比。
针落,司卿予拿过锦帕擦了擦汗,接着双指并拢,绕过银针,飞速比划在死者的后背…
白皙的指尖穿梭,行云流水,动作一气呵成。
封承衍收回目光,那死者的后背简直……难看死了。
哪怕陈太医靠得很近,也同样闪得让人眼花缭乱。
根本看不清司卿予用的何手法。
便在此时,死者后背上的银针瞬间变得黑片片,同样溢出黑血。
司卿予手依旧不停歇,迅速抽出布包的银针,精准捻入穴位。
司卿予低头认真捻针,边问,“带了什么药。”
陈太医道:“世面上有,都带了。”
司卿予声音清冷,“拿笔出来,记。”
“好好好…”陈太医翻出腰间的笔纸,舔了舔,“您请说。”
司卿予依旧低着头,“苻子,崖香,断肠草,煎熬。”
陈太医慢慢记着,不是?
刚刚听到什么!
“断…断肠草!”
好尼玛,这什么药。
司卿予声音依旧冷漠,“以毒攻毒,快去。”
陈太医回头,封承衍冷血的目光对过来。
得,去,照办。
…
死者的背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总算出了汗,等陈太医拿药过来服下,便能醒。
司卿予依旧半跪在地,收回银针,扔到一旁的火堆里。
得换新的银针。
这套银针已然全黑。
封承衍依旧站在司卿予附近,他靠近,伸手。
司卿予侧身,男人丝质广袖下的大掌就在身前,修长匀称的指节过分好看。
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
司卿予抬眸…毫无防备融入对方的眸底。
双方眼神交汇。
短短几息,升了道不明的反应。
司卿予低声调侃,“不劳你尊驾。”
虽然,司卿予真起不来,想起被对方强迫吃丹药,她就不想接。
男女授受不亲。
一天一夜基本都在半跪中,她也不是铁做的。
封承衍不动声色收回手,扫了眼她那双漂亮惑人的眸子,里面的红血丝有些让他…心难受。
这一看,却再也收不回来。
封承衍盯了半响,低沉的嗓音多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哑,“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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