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俏咽了咽口水,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可自尊它不允许在司卿予面前认输。
长公主不让福全楼关门,就很莫名其妙。
长公主当然不会让福全楼关门,全靠福全楼掩盖种种,可这些司俏并不懂。
司俏已经玩不下去,长公主又不肯拨银子,除了关门,福全楼没有任何出路。
“我今日这般模样,也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
“我父亲在大牢生死未卜,我母亲一个人住在郊外孤苦无依,我嫡姐在大牢聋哑失聪,我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大房连我母亲一个弱女子都容不下,我知道你们大房不喜长公主,可与我有何关系。”
“你讨厌长公主你大可去她面前嚣张,福全楼招你惹你了吗。”
说这些话,就不太对了,司明德自己造的孽,刘氏住在郊外还有婢子伺候呢,以前可捞了相府不少油水呢。
司俏口口声声觉得刘氏孤苦伶仃,可不曾搬去跟前伺候过。
至于司芸芸又聋又哑,就是跟司俏一样话多又吵,司卿予不喜欢吵闹的人。
司卿予依旧研着墨,依旧没看司俏,出口的声音直骤冷了下来,“是谁,允许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司俏抬起下巴,佯装底气很足,“不能吗,你们大房欠我一条命,当初若不是我捧着蜜窝引走杀人的黄蜂群,你该知道景哥哥什么下场吧。”
“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救过景哥哥一命的事,你也知道的对不对,可当时若是换成你,你会舍命救景哥哥吗。”
“你应该不会,即使我是景哥哥的救命恩人,你还来欺负我…呜呜…你太冷漠了…”
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了。
此事重复再重复,强调再强调,司俏声音还带着哭腔,以及雅间开敞的大门。
玉斋宴门庭若市,总有客人偶然路过雅间门外…
从司俏吐出家人受种种苦难,再道出自己是救命恩人,司卿予又怎会看不穿对方的把戏。
司卿予抬了抬眼,手中的墨锭忽而裂成两半…
她不语,很平静的目光落在司俏脸上。
司俏看着裂成两半的墨锭,眉头不由一皱。
司卿予心里的感觉越发笃定,若是为救人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子,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不会。
其实就算面前人是真的司俏,也晚了。
司卿予抽过宣纸,擦着指尖不慎沾染到的墨汁,与宣纸摩擦出的‘沙沙’声,极为用力。
她道,“很好。”
很好两字刚落下,凤三娘与白容同时出现在门外,司俏进来雅间时就不曾关门,司俏说话也极为大声,路过的客人肯定能听到些许,目的什么不言而喻,弱者往往被同情…
凤三娘与白容各自倚在门的两边,双手环胸,盯着司俏的后背,一语不发。
凤三娘与白容轻功傍身,出现自当神不知鬼不觉。
司俏并未发觉身后有人,皱起的眉头不曾松缓半分过,“你的很好是什么意思。”
司卿予还是没什么表情,“字面上的意思。”
忽而,司卿予眼睁睁看着司俏被白容伸手拖走。
拖在地上,毫不怜悯。
只听到一阵吓坏的尖叫声。
“白.…白白容姐姐,凤…凤姐姐,你们不要吓我呀…”
啪的扇耳光声音!
“一天到晚乱认亲。”
“算计到我主子头上,没见过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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