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衍离开竹屋,司卿予也不知道他要去何处。
深入老林,白日里依旧透不见光。
司卿予看了眼身旁的男子,他不肯离开是因为这里。
封承衍依旧淡淡冷漠的气息,不紧不慢的步伐。
司卿予既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她查到了所有,封承衍便也不解释,惜字如金。
林间遮蔽路不好走也容易迷,方才出来时,老者催白豻啊幼跟来。
白豻对这片幽谷熟得不能再熟。
白豻啊幼摇着尾巴,一璞一璞,就是只跟在封承衍身侧。
时不时还警惕的看向司卿予,跨三步看一眼,红色的瞳仁亦戒备,亦生惧。
瞧着白豻的反应,封承衍薄唇微掀,“你对它做过什么。”
司卿予说得无比自然,“它差点被我给一命解决了。”
封承衍唇微微弯起,不露声色。
其实,稍微想想他也便能猜到,她取人首级不曾留有余地,封承衍可是见识过。
司卿予微微疑惑,“你来时,它没有对你出手吗。”
封承衍回了一个淡漠无比的字,“无。”
封承衍入幽谷时,同样遇见白豻,白豻远远的呜呜叫,但他知晓白豻虽会伤人,其实也是如同常人家中养狗般,容易温顺。
他亦不是来杀生的。
封承衍善意的目光投给白豻,白豻便没有出手,更何况,他身旁有付元那等叽叽喳喳又对新奇之物感于趣的傻子,付元于白豻就是一顿鬼扯交流。
白豻不似豺狼野豹,白豻只伤有敌意的人。
想来,身旁女子总是冷漠带杀意的眼神,怕是被那白豻瞧了去,能不出手吗。
她总是如此,看什么都先带敌意,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让她生了如此心性。
想到此,封承衍心沉了沉,侧身看着她,盯了半响,短暂的凝视后,封承衍细细收在心底,面上不显丝毫情绪。
封承衍低沉略微带笑的嗓音,“可能,它看你比较坏。”
司卿予:“……”
是了,这只没人性的豻只冲她来,她与聂无休同行,那时白豻并没有针对聂无休。
莫非,世间万物皆有灵性?
司卿予低头看向白豻,温柔笑笑。
然,那只白豻瞬间匆匆加快脚步…
又听到封承衍坚定且无耻的声音,“它已经怕你了。”
怎么笑,都假。
只有十五那夜,是他见过她,最为真实的笑颜。
司卿予抬眼瞧那只没人性的白豻匆匆远走,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大树根茎,脚步略有些不稳,身子向后倾斜。
封承衍连忙伸手扶住她,“小心些。”
他语调和往常一样冷淡,腰间虽隔着布料也依旧能感觉到他大掌的触感,司卿予愣的一下抬头,触到他的眼神,深邃的眼眸里,隐约看到有她的倒影。
封承衍指尖微微颤,侧过头立刻收回手,神色如常,“无意…”
司卿予立好身,手揪着他白色的衣摆。
又是揪他的衣摆,就跟那次一样,封承衍蹙起眉心,“不可抱,自己走。”
司卿予声音不带一起起伏回复,“我没有叫你抱。”
“…那因为何事。”因为何事又要揪他的衣摆。
问的时候封承衍心底深处似还隐藏着一份什么什么的期待。
希望是别的什么。
从来,她只揪过她两次衣摆,先是咬了他一小口,再来便是饮了酒,发浑。
司卿予伸手指向一侧,“那里。”
气氛陡然一静,侧边那处有颗结满艳红色果实的树,那色泽艳丽异常。
偏偏问了是他最不想回的事,封承衍眸色一暗,口吻变得有些严厉,“不可吃,此地常年不见光。”
司卿予松开手,避开藤蔓来到果树前,莲足抵到树干,使用轻功摘了一个下来。
司卿予抛了抛,走去封承衍眼前,“如此艳丽异常,你不觉得古怪吗。”
封承衍略扫了眼,“林中皆如此。”
司卿予抬头看了看封承衍,又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红果,“封承衍,这是瑚樱,再如何熟也不会红…除非地底的水出了问题,此地花色果实皆为红艳,那便是灌养的黑水河被人破坏了,且破坏得有十来年头了。”
司卿予又道,“皆因黑河的水渗底附近,石涅便受了影响,多年足够了,煤庄所产皆为劣质。”
十年,能筹谋隐忍十年的人,真就不可小觑。
十年,破坏一条黑河。
封承衍继续向前走,中晦暗不明,语气冷了几分,“不要参与进来。”
她真就什么都知道,这些查出来竟轻而易举,思及此,封承衍目光落在她指背的蝶翼上,方才帮他净手时,他也没多虑…只想着帮她洗净手,洗漂漂亮亮的。
“你需要我帮忙吗。”是了她询问。
“方才谁盼着我死,而后谋朝篡位。”
“我。”
“那便不需要。”
“那你有没有想过,煤庄怎么办。”
“司卿予,与你无关。”
封承衍这一声与你无关,司卿予就走不动道了。
封承衍叹了口气,折步回头,有些悄悄伸出手触碰她的手腕。
封承衍指尖微颤,犹豫了瞬,才一把攥紧她的手腕,拉到身前。
他只是不希望她参与进来。方才他语气重了些,她就不行了,封承衍认为。
事实上,司卿予走不动道不是因为这一声与你无关,而是心中细想了些事。
司卿予也才明白,封承衍出现在此,不让人得知他的踪迹,就是要暗中查探,以免引草惊蛇。
也难怪,此事连夙王府的暗隐都不知道封承衍的行踪。
好在,她来时行踪隐蔽,也无人得知她出城,司府那边会有凤三娘隐瞒过去。
可是,就是知道她出城又如何,也没人知道她认识夙王殿下封承衍。
她在想什么。
见这二人总是时不时停下,远走的白豻摇尾巴回来,架狗爪子在地,坐在封承衍身旁,就是不看司卿予。
司卿予收回思绪,余光瞥向被攥紧的手腕,“你要带我去哪。”
封承衍闷哼了声,闭口不言,攥着她的手向前行。
封承衍何曾带她,明明是她跟着来。
封承衍每日都会出来,见她方才跟出来,封承衍只是舍不得拒绝罢了。
“除我以外,你可曾拉过姑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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