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德喝了些酒早已待在书房,知晓她出城祭祀,就是等她回府方才睡。
司卿予回府后便前去书房,她把头伸进书房的窗檐处,正正看到司明德在书案前摆弄笔挂,自言自语。
“不对呀,我明明放的是这个位置,为什么它偏了呢。”
“也不对,我只挂了四只笔,为什么它有五只了呢,为什么不能成双成对,放六只它不好吗。”
当然不对,你的书房也被死士搜了,司卿予也没出声,支着脸,就这么看着她家老父亲瞎叨叨。
父亲就没什么能让死士搜到的,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然,她也不会放心出府。
不给死士来搜,那才不正常。
又见司明德晃哒哒着头,翻来一只笔,挂在笔挂上,笑眯眯,“嚯,这就对了,就挂六只。”
司卿予:“……”
司明德捣鼓半响,才看过来,“卿予祭祀回来啦。”
司卿予慢慢点头。
下一秒,司明德直接变了脸色,严厉道,“子时了,怎么才回来!”
见他喝多了,司卿予便也颠倒黑白忽悠他,“现下戌时,离子时还远着呢。”
司明德眯起眼,好像头很晕,“才戌时吗…”
是了,司明德确认戌时了,他信了真的信了。
司卿予还是认真点头。
这时,下人端洗脸水过来,路过她身旁。
司卿予闷声不响接过水盆走进书房,置好水盆。
“我若跟男子不清不楚的,父亲会不会生气。”
司卿予言罢,目光落在司明德脸上,竟然见他生出淡淡的欣慰,又好像带着醋意。
“跟谁,可是那位黑衣人,他生得不错,姓甚名谁。”
司卿予拧干巾帕递过去,“封承衍。”
“混账!”司明德转而对上她的眼神,语气转歪了人,“…混账封承衍。”
这才意识到她递了好久的巾帕,司明德接过巾帕擦脸,擦完一脸懵,露出‘到底哪头猪拱了他的小白菜’的眼神。
“…不是,卿予方才说什么。”
司卿予身子站得很直,淡淡道,“我说混账封承衍。”
临夜还在处理公文的夙王殿下,打了个细微的喷嚏。
司明德眉头上挑,“怎可胡说八道,夙王帮过我们多次,夙王是好人。”
司卿予没回话。
一片沉默后,司明德不知道醒酒没,语重心长开口。
“卿予,他遇到麻烦了,为父虽贵为丞相,当初三番五次忤逆皇上弹劾长公主,之后并无实权在握,这皇城,夙王殿下身边除了霍舟与为父可信,真的没人了。”
司卿予很安静不说话。
他封承衍怎么会没人,他藏得深,父亲不要被他骗了去。
他有昭启大国,九五至尊,立于皇权之颠,当初他连九州的人都想杀,他会怕几个乱臣贼子吗。
“所以,为父必须要帮这一城百姓以及他,皇权不可乱,朝堂势必要清除贼子奸佞。”
是了,司明德酒并没醒,若醒这番话也不会说出来。
司明德代表着司府上下,若输便是司府上下遭殃,司明德又怎么告知司卿予,让她跟着担忧呢。
“若输,为父已托付你给凤掌柜,为父知道凤掌柜能保你,没了司府,卿予也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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