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像个没事人,在医馆坐诊。
过了夜傍,等无了患者,黑衣人才蹿进来禀报,“长公主受不住,当场毙命了…夏皇已经将她的尸首草草入葬。”
司卿予恩了声,没有过多情绪。
多日未回府,司卿予关上医馆的门,独自走回府。
父亲去了雁门关,兄长也在随军队伍中,司府没人。
去时,她没拦,什么都没阻止,只想默默在暗里保护他们的安危。
走到一处前,西街的方向便是顾府,也不知顾家阿怜…
顾义同参与谋逆,为何谋逆她也不愿去了解,人终有自己的想法,譬如长公主,仗着夏皇的偏颇,她明明可以做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继续做贪污枉法的长公主,却还是选择谋逆。
不过,选得好。
夏皇身为夏国皇帝,确实不太够格,但当国库紧缺时,夏皇都不曾压榨百姓强行赋税。
可夏皇明知而为一事,已经对司府上下造成伤害,虽说父兄的命依旧在…做过的事已经做了,她怎么可能原谅。
想到此,站在被上封条的顾府门前,司卿予停下脚步。
见到有士兵从里面出来,司卿予问了句,“顾府女眷呢。”
士兵回她,“回司小姐,今日已经被发配边疆,上边三司审查的军令下来,念及顾府女眷昔日博施济众经常施粥,并未殃及顾府女眷。”
也就顾府女眷。
司卿予寻了匹马,策马出城。
她依惜记得兄长提过,在他入狱之时,唯有顾家兄妹去看他。
入了深夜,司卿予方才追赶上看押的队伍。
知她是相府嫡女,看押的士兵也还是拦了路,“不得靠近,乃是大罪。”
司卿予伸手指向头铐枷锁的顾怜,很坚决,“我想见她。”
将士们一愣,随即拒绝,“万万不可,我等奉军令而为。”
司卿予淡淡说道,“告诉你们上头,何事我担,司家司卿予。”
顾怜疑惑的看她,问她,“你怎么来了。”
司卿予不答。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
兴许,是父兄入狱时,唯有顾家兄妹前去探牢房。
顾怜抽了抽鼻子,破涕而笑,不多时,将士把顾怜的枷锁解开,原地停留。
那颗高大的樟树下,两道身影站在那里,夜色深沉,秋风袭人阵阵。
万般寂静也无声。
双双沉默许久,司卿予凝视远方的黑夜,冷声开口,“如果,你不愿去边疆,我可以,帮你换个地方。”
顾义同谋逆乃是大罪,顾义同已死,其女眷可由不得全然脱罪,但边疆风沙疾苦,她可以帮顾家阿怜换个好去处。
顾怜抬头看了看上空,“你回去吧,命还在,已经很好了。”
半响,司卿予看过去,“你的香囊,也在雁门关。”
聂无休在密函中提及,兄长总是时不时看着一个香囊发呆,想必是顾家阿怜送的那个。
虽说,兄长不曾佩戴过香囊。
顾怜显而易见的惊讶,揪紧的双手慢慢放开,逐颜一笑,“…那便好。”
司卿予看顾怜时,顾怜同样看过来,双双望了一眼,顾怜低声开口。
“我有一愿…”只说了四个字,顾怜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
司卿予收回目光,“说吧。”
顾怜低头不语,很久后,她极缓慢地抬起头,“…你若得闲了,可否能把《花魂》后续,书信于我。”
“嗯。”
“谢谢你能来,保重。”
司卿予没回她,走回去抛给将士一袋银子,“给她穿厚些。”
而后,司卿予牵着马离开,回了城,已是半夜三更,城门已关。
司卿予也没想敲城门,也没多时,城门忽而打开。
城门一开,从城内闪过来灯笼的光照,有些刺眼,司卿予微微皱眉,看过去。
眼见是付元,付元近日都在带领军队守城门,“司小姐?”
司卿予牵着马进城,只‘恩’了声。
而后,付元抱着佩剑跟在她身后,“三更半夜,你怎么方才出城回来。”
司卿予回了两个字,“见人。”
见人?付元回想起来,问道,“可是顾府女眷?听底下人说你今日打听过。”
司卿予没应。
见她没应,付元便是当她默认,付元嘿嘿一笑,“我偶见令兄前去雁门关前,见了顾家小姐一面,宫变那夜,我留了个心眼,谋逆虽说大罪,好在顾府女眷不同于顾义同,顾府女眷并未参与此次谋逆,经常布施善举,三司审查的军令下来,一致决定留了顾府女眷性命,发配边疆,此事有贴皇榜公告,不为过,但也要遭罪罚的。”
顾府女眷也经常在城外郊区施粥,此事百姓都知,贴过皇榜昭告,有三司审查章呈盖印。
当然,也唯有顾府女眷。
走了一段路,付元还在絮絮叨叨,她越发的发现,这个护卫的嘴真的…好能说。
说便说吧,在这安静的夜里,她竟不觉得吵,这个护卫满嘴夜黑风高,满嘴他家殿下。
到了醉霄楼,司卿予推开门,头也不回说道,“秋深露重,记得添被。”
付元已经返回走了十来步路,闻言,怀里揣的剑哐当落地,“…你让我转达殿下?”
司卿予抬脚关上醉霄楼的门,没回答。
付元当场愣在原地,好久才回来神,急急忙忙跑去城门扔下调令,连夜上瓦回夙王府。
一柱香后,付元抱两床锦被站在书房。
“殿下,司小姐怕你着凉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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