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明德统领禁军回京复命,雁门关附近的百姓都来护送。
从封承衍离开,已经过去十来余日,这场战有了昭启大军的支援,夏国将士经过五十余日的敌对,终是大获全胜班师归京。
这十来余日来,司卿予也没有打探过封承衍任何消息。
直到回京方行了二十里路,暗卫送来一封密函,司卿予看了眼,说道,“北凉皇帝,薨了。”
封承衍在北凉国,北凉老皇帝就突然驾崩,这种种不言而喻。
闻言,司明德随之一愣,“你要现在去北凉吗。”
司卿予淡淡点头。
司明德摆手,“去吧,小心些,为父等你回京。”
司卿予策马掉头,聂无休紧随其后。
如今北凉遭重创,皇帝又驾崩,入关都需要北凉的官牒,不是北凉人,皆不能入关。
好在司卿予有紫姬玉令,她紫姬玉令一扬,皆无人敢拦,恭恭敬敬给她开路。
继而,北凉上下皆知,那位手持紫姬玉令权倾天下的人,出现在北凉了,一时间引起北凉国上下轰动。
也不知,此人具体长什么模样,来北凉有何意图。
时过三日,北凉国京城一家酒楼,司卿予将紫姬玉令丢在覃掌柜面前。
现在,司卿予一扔紫姬玉令,话也不用说,走哪便是走哪,无人会拦,无人敢拦。
虽说,司卿予从头到尾黑袍覆身,无人敢睹她尊容,也能知是名女子。
当她扔下玉令那一刻,覃掌柜的瞬间大喜,“东家,您…您来了,房间都收拾好的,快请快请。”
司卿予收好紫姬玉令,神色淡漠,“老样子。”
覃掌柜伸手引她上楼,“东家怎么突然来了北凉,哎哟,如今北凉战败,天子驾崩京都就不太安稳。”
司卿予没回答,进了房间,覃掌柜送来换洗的衣服与之精致的膳食。
司卿予沐了浴换过干净的锦衣,过了半个时辰,聂无休方才出现,揣着函件进来。
司卿予坐在桌前低头舀着清粥,单手抬起,双指轻轻夹过函件,细细翻看了眼。
只听见聂无休说道,“凉国上下暗里都知北凉老皇帝乃浸淫暴毙而死,种种艳俗不堪,可实际上北凉皇帝是被人逼死的。”
聂无休仿佛很嫌弃的道,“让凉皇有此毁人颜面的理由驾崩,也不知是谁做出来。”
司卿予往唇齿间送了口清粥,眨了下眼帘,“烂。”
好烂,也好狠,做什么都不给人留余地。
聂无休也觉得烂,又继续道,“凉皇人都死了,还得被迫在天下人面前尽失颜面。”
抛开此事,司卿予搁下汤勺,“裴云宵的行踪呢。”
聂无休应道,“同封承衍在别宫,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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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渐冷,别宫还一同如春日般鲜花绽放,而于那两名男子是视而不见这些花花草草的,只那一瞬,璀璨风华盖过满园丽景。
端茶水路过的宫女都不忍多看几眼,一直以来都觉得太子殿下生得俊美无双了,却不料还有比太子殿下还要俊美的男子,而那男子,便是昭启的君王。
前些日,太子殿下邀启皇来赴中秋佳宴,而后又安置在别宫,她们也才有辛多看几眼。
凉亭下方,玉案上的炉中熏香烟雾袅袅,四周宫人早已经被谴退去别处,显得这苑中愈发沉寂。
封承衍端坐玉案前,修长匀称的手搁在案上一瞬不瞬轻叩着,边手翻阅卷宗。
他低着头,神色淡漠,淡漠到没有丝毫情绪。
他对边坐着一袭墨色蟒袍的男子,手泡着茶,满脸清冷,便是那北凉太子,裴云宵。
一位是萧然无双的太子殿下,一位是第一大国昭启的九五至尊,气势永存天差地别。
半响,裴云宵抿了口茶,说不出的芝兰风华,“启皇住的可还习惯,若是不周还请言明。”
封承衍头也不抬,修长干净的手翻着卷页,声音比对方还冰冷淡漠,“裴云宵,朕瞧你得意得很。”
凉皇刚驾崩,身为太子的裴云宵仿佛比谁都高兴,没有一丝一毫的忧伤,他人穿素服,而他裴云宵终日不改锦衣,“难道孤必须哭吗,启皇,这罪名可是你弄的。”
裴云宵搁下白玉茶杯,继续言语,“明明还是启皇教孤杀的,您不白来吧。”
封承衍掀了掀眼眸,投射在裴云宵脸上,“还要朕出手,你还如此得意言明?”
就那一瞬间,裴云宵抬眼对上封承衍那幽深如浓墨的眼神时,气势直接生生被封承衍压了大截。
裴云宵也是定得住,“也唯有这样的条件,方打得动启皇,我们的目的都是要他死。”
封承衍冷漠掠过对方,言语淡漠,“朕便恭喜不孝子,荣登皇位。”
裴云宵笑了,“换是启皇,您…更不孝,启皇谋逆的还是别人家的,而孤子承父业。”
封承衍神色依旧,只应,“是吗?”
裴云宵直言问,“既祝孤登基,那么启皇的贺礼呢。”
封承衍淡淡乏眸,仿佛将心思藏在幽深之处,敛了几分冷,“朕怕你,不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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