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启皇何意?”裴云宵倒着茶的手没来由握紧了几分,他不想抬头,抬头看到的无非就是封承衍那张矜贵雍容又高深莫辨的脸。
他封承衍越是想出手,他越是沉默,越显得淡定。
对此,只是属于女人之间的小矛盾,他以为封承衍不会插手的,毕竟协议还在。
裴云宵有些不解,那个女人明明没有任何名分,凭他封承衍给什么样的不行,可自始自终那个女人都没有任何名分。
但在此之前,封承衍逼自己喊夫人,想到此,那么自己的第二个设想便成立了,此女在封承衍心上无比重要,封承衍彻头彻尾都不敢以权威逼,而是选择权在那个女子手中,是被牵着走。
“于启皇而言,她果然重要过头了。”
封承衍没回答他,冷脸吩咐,偏偏语气懒懒的,“动手。”
裴云宵连忙制止,“且慢!”
封承衍头也不回,“管不好自己的兵,那就管你。”
管你二字何意,裴云宵当然听出来,可自己什么都没做,“你要毁了协议吗?孤方才可没让人拔剑相向只是围住,倘若她真伤人,这儿是北凉。”
封承衍还是头也不回,半分言语不给。
裴云宵起身追上他,“启皇忘了协议吗。”
付元拔出佩剑抵在裴云宵的咽喉,拦住,“协议随时都可以毁。”
这时,裴云宵手底下的人围上付元,又出现不少黑衣人,双方人马拔剑相向,围场的马匹早已吓得四处乱窜,硝烟的气息越发浓郁。
“是吗?那么…”不等裴云宵话音落下。
对于北凉的将士拔剑相向,付元无所畏惧,迅速出手斩断了裴云宵一根手指。
付元的武功皆在上乘,砍完后利落收剑,“她是昭启的皇后,你既敢围,那就要付出代价,而这,这只是教训。”
裴云宵想出手都来不及,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小手指掉落在地,隐忍着痛楚哼喊,“嗯哼!你们!”
宫人大喊又一下乱了套,“护驾护驾!保护太子殿下!”
“太医,快请去太医来。”
“把昭启的人拦住!”
可是,谁拦得了。
裴云宵咬紧牙关,锐利的目光投向那道黑金锦袍的背影。
然而,那二人淡定自若的离开,马场双方人马已经拔剑开杀。
“都住手。”他尚未登基,不能跟封承衍对着干,倘若昭启大军攻进北凉,皇位指不定被篡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而裴云宵喊住手,黑衣人是封承衍的暗卫,可不听裴云宵的话。
是必打无疑,双方人马还在打。
裴云宵正在由太医包扎伤口,裴云宵再看了眼还在打斗的双方人马,果然打不过。
紧接着,裴云宵一巴掌打向林清儿,“你说话不会注意些吗,那种恃宠而傲的女人,你惹她干嘛,孤的计划都被你毁了。”
林清儿耳朵翁的一下,握着脸颊愣在原地,“…太子查了林家,又开始对臣妾出手了。”
裴云宵无情掠过,“太子妃对启皇不敬,先把太子妃送去给启皇处理。”
林清儿冷笑,极度失望,“对女人下手,你也真做得出来。”
裴云宵看着手中的伤,不就是为了女人而伤的吗。
林清儿浑然闭了闭眼,隐下心中的绝望,“知道你为什么处处被昭启君王压制吗,就比如你现在这样,出了事,你也只会对女人大打出手。”
“靠弑父偷来的皇位,裴云宵,你坐不稳的。”
“哪日败露,被千夫所指的是你,而昭启君王不过是在给你套陷阱,染上鲜血的从来都不是他,是你,是你为了皇位甘愿成为他的刀。”
“等到昭启大军压境时,昭启君王便是诛你有理有据。”
“不然,他为什么愿意留在北凉,你当他来玩的吗,你真是愚蠢!”
“朝堂上,可还有你亲信?一个都没有。”
“一个根基未稳的太子,跟一个擅弄权谋的君王玩心计,你活该。”
裴云宵忍不可忍再呼一巴掌过去,“你等着吧,今日之仇,孤定会十倍要回来。”
林清儿这番话令裴云宵无比清醒,他知道啊,可是他在赌,赌自己登基后巩固势力再过桥拆河,再与封承衍对抗。
现下,恐怕是自己要被过桥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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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司卿予同封承衍刚走出马场,便遇见建宁侯带着司护人马,把他们围住。
建宁侯还是平常的模样,“姑娘入北凉,尚未出示通关文牒,本侯过来看一眼通关文牒。”
司卿予站在原地摇头,“没有。”
建宁侯礼貌回道,“那么切记三日后上呈司户部一看,三日后不上交我们北凉只能恳求夏国那边来人把姑娘接走。”
司卿予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
建宁侯又道,别提他此刻心情有多想给自己一耳光,但他依旧面露不显,“姑娘切记,这是北凉…”
目送她离开,建宁侯看着马场外围隐藏的黑袍人,再朝马场里头看了眼那位受伤的北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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