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司卿予眼角余光瞥着不远处的江面。
忽而,她白生生的手慢慢的,慢慢的触过他的衣襟,指尖流淌消融,“真是…好容易生气。”
而此时,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封承衍抓住她的手腕,仿佛从她眼中发现了什么,“下雨了,不要乱…”跑
下雨了,不要乱跑好不好。
然而,不再给封承衍说完话的机会,她轻堵上他的唇。
小雨淅沥淅沥而下,泛过江面点点涟漪。
雨点压在他浓长的睫毛上,在雨中轻颤着,封承衍僵住,褪去了往日的清冷,手颤了颤。
虽说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偏偏,他的心还是一下子乱了分寸。
沦陷的感觉,他终究逃不掉。
倾听他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便在他渐渐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司卿予松开他,敛过油纸伞,单手撑开。
而后,司卿予将伞放入他手中,“封承衍,回京等我。”
她又添了两个字,“命令。”
封承衍眉头轻拧,果不其然。
她要渡船回京根本不是要渡船,而是水路比较顺她的路。
就在她转身之际,封承衍伸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带上我。”
司卿予侧过身,挑起一边眉“嗯?”了声,那是拒绝。
封承衍死死不肯松,小雨还在淅沥沥的下。
她道:“你想怎样,你觉得…我需要你担心吗?”
封承衍动了动唇,“需要。”
他什么都担忧。
她再如何强大冷静,在他心里,也是想要保护疼惜的那个人。
“只是去处理一点小事。”司卿予说罢,根本抽不开手,封承衍攥得很紧。
司卿予轻叹了口气,压下内力。
这时,司卿予抬起边手慢慢抚平他冷冽而即将迸发的浓眉,真是如同染了这世上最黑的墨。
又黑又深邃。
“不必担忧。”忽而,司卿予藏在袖子下的另一手取出尖锐的银针,低头吻了吻他墨发,趁他不备之际,她朝最让人痛不欲生的地方捻了下去。
封承衍眉头一皱,身后止不住的发疼,密密麻麻散布全身,他瞬间抓住司卿予的手腕,想阻止她。
然,司卿予眼疾手快,定住了他身后几处穴位。
封承衍全身软弱无力强撑望着她,眸底彻底红了圈。
司卿予,我很疼的,真的很疼…
司卿予挣脱开,扶好封承衍手中的伞,“这不就乖乖的了。”
前夜,她知道他没有中迷药后,她只能下更狠的手了。
一般的东西还真对付不了封承衍,还得阙云宗的独门秘术。
而此时,有一方小舟靠近船舫,司卿予朝小舟走去,便有黑衣人撑开黑色的油纸伞接过她。
司卿予走去小舟后,小舟朝一处方向划去。
封承衍坐在原地,根本不能动弹丝毫,眼睁睁看着那方小舟离开,看着黑色油纸伞下的女子朝他回眸淡笑。
那样的美,明艳又危险。
她说过,“我的天下不能只为你,不能只有你。”
自己早该料到的,她为何突然要渡船回京,此江途径凤安城。
九州五大世家之一,凤安。
雨渐渐大,那方小舟消失在烟雨中。
不多时,付元才从船舫出来,看着端正坐在茶案前,边手撑伞的夙王殿下,暗暗发觉不对劲。
“殿…殿下?”
付元上下打量封承衍半响,好像被人困住了,付元再看四周,司小姐与聂无休都不见了。
这么一想都能知道是谁干的了。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付元来不及多想,帮忙撑过封承衍手中的油纸伞,“殿下,这个属下该如何帮您解开。”
封承衍沉声道,“阙云宗的独门秘术,解不了。”
是了,就是司小姐干,这世间能把夙王殿下撂倒的,唯有司小姐,付元问道,“那…那怎么办。”
封承衍薄唇冷冷吐出四个字,“三个时辰。”
付元眉头瞬间拧起,那得坐这儿三个时辰了,“那…司小姐去了何处。”
封承衍应道:“凤安城。”
闻言,付元猛然一惊,绕过此江再行几个时辰便就是凤安城。
九州五大世家分居天下各国。
而唯有凤安城在夏国境内。
这么想,付元突然想通了,指不定夙王殿下想跟司小姐前去凤安,所以才被司小姐‘算计’去了。
付元问道:“可要吩咐舵手绕去凤安城?”
闻言,封承衍语气越发的冷,“不必,回京。”
短短四个字一下冰封千里,付元猛然站直一动不敢动。
这人,明显生气了,还很严重。
属下认为,您这辈子都玩不过司小姐的。
方才,付元突然就在自己屋里睡了沉过去,想起没人伺候夙王殿下,付元赶紧爬起来。
看来,定是聂无休使计,把自己弄晕的。
付元收回思绪,看了看手中的油纸伞。
那主仆二人真是可恶,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可以下手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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