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异心,夙王殿下可以直接杜绝所有的后患。
春雨未停,汐汐而下。
身着黑金色华服的男子站在御书房门外,宫人也得惦起脚尖撑着伞站在他身后。
封承衍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身着龙袍的夏皇。
夏皇站在屋檐之下,同样看着他,“你动楚王,朕不说你什么,但离王你为什么都不放过,朕说过你谁都可以动,离王不行,你记住过吗!”
离王…是他同陆贵妃唯一的孩子,唯一的。
也是今日,夏皇也才得知…离王早就没了。
封承衍淡淡看着,并不答,动就动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也从来,都不需要任何借口。
见他没有丝毫悔意甚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可言,夏皇那一刻无比失望,他对他的期许从来都是天下,不是男女之情。
“离儿是你亲手足,跪下!”
封承衍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薄唇动了动,“不跪。”
夏皇看着玉阶之下的男子,隔着淅沥绵雨叫人辨不清他的神色,变得是如此陌生,他把最好的一切留给他,他倾尽其生所有的好培养出来的好皇储,彻头彻尾是个为了女人可以舍弃天下的人。
把被带几层绿帽子的老脸豁了出去替他辩解,可世人却又皆知离王一事。
又有什么用呢。
楚王是肃亲王之子,确实早就该死,可如今是这种昏君之举的方式…
封离罪不致死,还是同样的方式。
“承衍,杀之要有源,日后世人又当如何将你垢进史书,又该如何看待她。”
封承衍微微勾唇,“史书,儿臣说了算。”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不轻不重,隔着雨声,入了耳却是异常冷凌俱厉,不由使人敛容屏气去听。
史书,儿臣说了算…
夏皇没看懂他,“那你要如何说了算,继续杀人灭口吗?”
封承衍道,“东赢,昭启早在儿臣手里,想写什么便写什么。”
夏皇一噎,“……你。”
好像还是他倚重的好皇储,天下该是他封承衍去争的去拿的。
封承衍视线定住模糊的一处,长睫颤了颤,“天下固然要,但她最重要。”
夏皇好像气消了些,不…是全消了,就说十二金翊卫为何在他手中,为何总是三番五次不在京城。
他同朝臣的眼光怎会错,夏国居中,四处皆是被敌国包围,这天下若再不要,夏国唯有死路一条。
你看,就说帝王无情吧,夏皇转间所有的痛哀怒气烟消云散,皇子,他还有八九个呢。
可他只有一个承衍啊。
谁都可以替代离儿。
他的承衍,无人可替。
身后传来阵阵冒着春雨哀痛诉求哭声,“封年,你眼里永远只有你的好儿子,你眼里可有过旁人!”
陆贵妃狼狈不堪的小跑过来,路滑,踩了华裙,跌在玉石阶之上…
紧接着是宫人连忙奔去跪着扶起,“贵妃娘娘小心!”
夏皇目光投向陆贵妃,心生隐隐之痛。
“楚王是谁的子嗣?嗯?是朕的吗?”
陆贵妃奋力推开身旁的宫人,雨唰掉了脸上的胭脂,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痕,“他明明就是为了那个女子而对楚王府出手,你何必给他找借口!”
夏皇冷声笑了笑,“确实,你们知道就好,可为什么就这么坐不住呢,要什么,要给你的儿子图什么?图得起吗?”
陆贵妃不答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夏皇走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十多年前,贵妃三番五次去普文寺静修,修了什么?嗯?”
“朕最宠你爱你,就连你背叛朕,朕都舍不得动你。”
这句爱你宠你,陆贵妃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苦涩一笑,“你的爱怕不都是虚伪的假的,你倘若爱我,后位为何一开始就是她慕容璇的!为何我是贵妃,为何!”
“听贵妃这么一言,朕倒是懂了,大抵是喜欢跟他人抢罢了。”说罢,夏皇拂袖而去。
抢来的可能觉得比较好?
“废去贵妃之位,打入冷宫。”
陆贵妃也没有任何求饶的心,这一日她以为二十年就该来了,却不想还是留到二十年后,也便互相虚情假意二十年,“十三呢,封年你回答我!”
“封年,我只有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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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承衍也没再去听,迈步走去宫门,在他这里,是因为太爱才去抢。
回到王府的那一刻,粉衣轻绡的女子撑着油纸伞静立在院中,在等他…
封承衍加快了步伐,捞起她冰冷的手裹在掌心,“身子不好还出来走动。”
司卿予抬眸,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全都知道了。
封承衍顺了顺她的发,看她半响,将人牵进屋里,“说什么,进去吧。”
眼见二人见屋,李嬷嬷传了膳,今日这事那么大动静,这陆贵妃也倒了,倒就倒了,这大皇子楚王竟然不是当今圣上的子嗣。
保不准还有假的皇子…这要是皇后娘娘当初歹毒些,当今圣上能有那么多子嗣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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