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裴云霄的贵妃便过来侍奉,跪在茶几旁,有条不紊地沏着茶,余光时不时睨向封承衍,便黯然收回。
裴云霄敛眸抿茶,本来以为救出裴颂可以合谋一番,结果裴颂死在九州手中,如今他被迫留在夏国,连北凉都回不去。
又忽然发现,裴颂能顺利出冷宫着实没那么简单,怕不是封承衍故意扔出诱饵。
但现在,他要回北凉便必须要有底牌,一张可以顺利回北凉的底牌。
“这是孤新封的贵妃,不太受教,今日见了启皇,她倒是乖了不少。”
说罢,裴云霄抬手点了点顾怜软嫩的脸颊。
封承衍对顾怜的脸没有任何印象,也不曾找过顾怜,哪怕人在眼前,封承衍不为所动没有任何情绪。
顾怜便低着头侍奉裴云霄,裴云霄接过茶盏敬向封承衍:“谈个条件,她给你们,孤回北凉。”
封承衍听不懂,晃了晃手中的白玉茶杯,不咸不淡轻瞥裴云霄,“何意?”
他的眼神对来,裴云霄不自然移开目光:“启皇不知道她是谁吗,顾怜,孤的贵妃。”
即使现在知道面前人是顾怜,封承衍依旧无所动容,“不知。”
言外之意,无关紧要,但他没有直白挑明。
聪明人都听得懂,顾怜的生死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裴云霄抓起滚烫的茶水便往顾怜手背上倒去,顾怜并未反应过来,手背已是红了一片,默默低下头却不敢吭声。
“贵妃泡的茶太热了,孤会被烫到的。”
话落,裴云霄身后被一脚强有力的腿踹到,‘砰———’的震响。
裴云霄整个人趴在茶桌上,脸沾了满脸茶水。
再抬头,便看到司卿予那张好看的皮囊。
司卿予歪着身,靠在封承衍肩膀上,笑得明艳又张扬。
“夫人好生厉害。”封承衍揽过她腰,将茶杯递到她唇边,夸她那一脚。
司卿予抿了口茶,方才淡淡道:“来见他得带上我啊。”
二人便开始无视裴云霄与顾怜的存在———
封承衍收回白玉茶杯,长指刮了刮她唇边不甚沾染的茶渍,又软又凉。
“几时在的。”他问。
司卿予示意不远处的凤凰树,“同你一起来的。”
意思就是她一直躺在凤凰树上从头看到尾。
闻言,封承衍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太好,一开始同裴云霄的谈话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什么男人的快乐、什么后宫三千、什么调戏宫女、诸如此类…
封承衍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这些绝非他本意,都是裴云霄干的都是裴云霄说的———
司卿予不理会封承衍那些花花心思。
她笑着朝裴云霄招了招手:“疼吗。”
她一笑,裴云霄方才回神,吐掉嘴边沾的茶叶:“你!”
那一脚,就是司卿予踢的。
骂什么,能骂什么,封承衍在此,裴云霄除了忍下别无选择。
然而,裴云霄也知道司卿予的种种,便是九州之主,上至阙云宗,下至黑袍人。
从见这个女人开始,她能史无前例的靠近封承衍的身就不简单,但在北凉时,他查不到丝毫。
当初紫姬玉令出现在北凉,这个女人同样在,他早该想到了的!
这个女人还把建宁候安插在他身边利用他,亏他还把建宁候当成心腹谋士,如今他不在北凉,建宁候怕不是已经独揽北凉朝政。
这对夫妻真是好狠的心肠,他只有先示和再谋算其他。
“孤要回北凉,孤把顾怜赠还你们,换不换?”
封承衍抢先一步答话,极为冷漠:“拿谁来都不换,你回不去的。”
提及顾怜,司卿予淡淡看向顾怜,顾怜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隐约能感受到她失望了。
司卿予在想,为什么老有人喜欢用顾怜来要挟她。
从一而终,她对顾怜也只是念在是兄长的心上人,难道她对顾怜的好过于超出底线让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了吗。
但是———
封承衍已经帮她回答了。
想到此,司卿予疑问道:“你把顾怜光明正大带来这里,就不怕我出手杀你抢人吗?”
当然怕,只不过裴云霄早就算计好:“孤若死,顾怜所中的巫术可就没解药了,想必…”
封承衍似听得有些不耐烦,抓着司卿予的手离位,“不要管他们。”
司卿予回头看着顾怜,走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顾怜还会留存什么善心吗。
兵符———确实是顾怜拿走,顾怜入司府故意叫那句管家不叫陈叔,存在心计想让她误以为她是被逼的。
当时,她还真误以为有人假冒顾怜,瞧瞧多玲珑的心思。
仅仅换一个管家的称谓,已经算计太多。
顾怜宁愿留在裴云霄身边,也不愿想办法求生,说白了就是故意不出现,好可以利用。
顾怜若想逃,这里是夏国,不是裴云霄的地盘!
随便顾怜施点小计兄长都可以寻得到。
难不成就因为中了巫术怕死不敢离开裴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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