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裴云霄笑着点头,装模作样地开口:“孤拜见昭启皇后———”
司卿予定定看着裴云霄,忽而伸手扯下裴云霄衣襟处的玉佩,这玉到手里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司卿予也没有多想,直接把玉佩丢给茶摊小贩:“不用找,他赏你了。”
这茶,她可没得喝一口,全都是裴云霄喝亦或者泼裴云霄脸上了,自当裴云霄出茶钱。
小贩笑着回道:“谢过客官,谢过。”
裴云霄低头望着空了的衣襟处,笑了笑…
那可是他从小到大的贴身玉佩。
她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碍于你的身份,孤不计较就是了。”
每次都见裴云霄升了怒意又隐忍,司卿予有些不解:“碍于本宫何种身份,昭启的皇后?九州?”
裴云霄笑着摇头:“非也非也…”
只是难言之隐……
罢了。
裴云霄掏出银子换回玉佩,这玉佩乃是他的贴身之物,自不能流落在外,意义重大于命。
想到此,裴云霄收扇起身,“跟孤来,条件慢慢谈,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司卿予冷漠掠过:“不去。”
裴云霄望着她的背影,很坚定道:“你敢赌吗,你最终一定会选我。”
他用‘我’字…
司卿予犹豫了会。
裴云霄敢来找她,就一定带了条件,所谓无利不往。
她当然不是什么圣人活菩萨,无利益可图的事素来不做,但是…裴云霄自始自终没有抛出条件,却总觉得好像很诱人。
“赌。”
她赌。
“跟孤走。”裴云霄笑着走在前方带路,司卿予便跟着,不带犹豫。
两侧皆是过往的行人,裴云霄瞧着那晶莹诱人的糖葫芦,把手中骚气的骨扇换了两串糖葫芦执在手。
裴云霄边啃咬着糖葫芦边看着她,问她:“尝不尝,请你。”
司卿予冷眼掠过。
裴云霄只好收回手,用着散漫又似认真的语气:“像你这种人,不知在你很小的时候,有人这般请你吃过糖葫芦吗?”
像你这种人?
小的时候?
司卿予印象中好像有也好像没有,但她讨厌吃糖葫芦,非常讨厌。
裴云霄又突然来了一句令她根本听不懂的话:“你就是这么无情。”
司卿予冷声道:“本宫没闲暇同你瞎扯。”
裴云霄转头在前方带路:“封承衍不在,你有的是,你还很闲。”
司卿予没有答复。
裴云霄边走边问:“孤一开始同九州无冤无仇吧,为何要来算计孤,孤可不曾同你们九州有何纠葛。”
司卿予没什么感情可言地回答:“没有恩怨可以制造恩怨。”
裴云霄回头瞧她一眼,怪嗔道:“你们九州可真欺负人。”
司卿予应道:“不止北凉,昭启朝堂也有本宫的人,夏国也有,蛮族也有,不是只针对你。”
合着只要是有朝堂的,她都将手插进去了,裴云霄眉头一皱,“为何?”
司卿予抬头看了看高空的明月星辰,沉默好半响才回道:“人往高处走。”
她的话也足够裴云霄听得一清二楚,裴云霄三两下就把一串糖葫芦啃完,故意又把另一串往她嘴边佯送。
司卿予直盯着,她没有吃过糖葫芦,挺讨厌的。
裴云霄笑了笑收回,吃了起来:“你野心可真大,安插自己人在朝堂你想做什么。”
司卿予应道:“本宫可不曾标榜自己是好人。”
她从来都是坏人,只是面对丞相大人之时,习惯去学做好人不让他失望。
如果非有人觉得她是个好人,她心里也不会认。
裴云霄极有深意地笑道:“你能是什么好人,看你那样应是坏事做尽,不过…孤也是坏事做尽,都一样罢了。”
拐了弯出了城,守城军自当认识裴云霄与司卿予,只是……
聂无休跟在身后示令,守城军这才放了行。
裴云霄示意她先上马车,再看出城后多的几位黑衣人跟着,裴云霄示意道:“他们跟着。”
司卿予独自上了马车:“那是本宫的人,不是封承衍的。”
不是封承衍的人就行,裴云霄正要同上马车,忽而被一道目光冷射在身上,裴云霄定住笑了笑。
司卿予直直盯着裴云霄:“烦请你走路,或者赶马车,谈条件要有谈条件的态度。”
裴云霄叹了口气,抬手示意马夫离开,亲自给昭启的皇后赶马车。
马车趁着夜色驶离京城,一路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有两匹,马蹄嘚嘚敲击着路面。
离开城郊后,裴云霄走的不是官道。
司卿予没问裴云霄要带她去哪。
马车备足了两日的吃食,想来是赶的路途大抵有两日。
马车京城两日能到地儿,太多了。
裴云霄虽满口胡言乱语,风流得令她反感,但她总觉得裴云霄有把握同她交易些什么。
直觉驱使,总觉得裴云霄在她面前这般又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裴云霄太擅于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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