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安分不少,据说慕容欢被限制出现在皇宫任何角落,被慕容太后看得挺明明白白。
如何明明白白也不知道,也懒得去探究,至少这些时日司卿予都没有再见到慕容欢,估计是怕她生吃了她。
雪停,春来海棠花开,竹枝嫩芽。
也听说慕容太后近日日渐痴睡。
转间夏日悄然无声就到,小殿下已经露了新牙会啃咬东西了。
六月初六,黄道吉日。
尚书令大人霍舟迎娶醉宵楼掌柜凤三娘。
司卿予推开寝宫的雕花窗檐,轻声开口:“今日我出宫,你看好阿瑾。”
一阵黑影飞速落在窗前,只见聂无休拱礼颔首道:“主子放心,重华宫上下暗地里藏了无数黑袍人,无休定全力以赴。”
司卿予再三叮嘱:“是任何外人不得靠近阿瑾半步,皇宫上下不论发生什么事,切勿参与。”
“诺。”
说罢,司卿予换了常服便独自出宫,昨夜一宿未眠,以色侍君,就没活得这么憋屈,这才哄得枕边人松了金口,让她出宫一日,回想起来,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去讨好他。
若不是凤三娘出阁,她也没个好借口出来的。
今日的醉宵楼未接待客人,红灯笼红幕稠,一片喜庆。
凤三娘出阁,九州出一份嫁妆,司卿予自己又出一份嫁妆。
凤三娘正在楼上由喜婆伺候梳妆,时辰到,霍大人准时上门接亲。
司卿予端坐在收银台前把玩着茶杯,瞧着一身喜服喜气洋洋的霍大人默不做声。
霍舟恭敬拱礼:“多谢皇后娘娘忍痛割爱。”
司卿予淡然回了一句:“可别有本宫去你府上大开杀戒的那日。”
霍舟抿了抿唇,暗下决心后方才开口:“微臣定一心一意照顾好她,还请皇后娘娘宽心。”
司卿予依旧低头玩着茶杯,没有作声。
不多时,喜婆扶着大红喜服的凤三娘下楼梯,凤三娘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盖着盖头瞧不见姿色。
却不想,凤三娘刚下楼梯,便熟门熟路的跑到司卿予腿边,揭开红盖头趴在她腿上哭得梨花带泪。
“……”
没人哭,凤三娘自己哭了,就这么看着司卿予哭的稀里哗啦。
惹得一旁的霍大人手足无措。
司卿予抬手擦干凤三娘眼角的泪水,笑她:“就这点出息。”
凤三娘瞧着她,低低抽泣:“见到主子就是想哭,就是忍不住想哭,呜呜……”
司卿予重新给凤三娘覆上红盖头:“行了,待会儿误了吉时。”
霍舟快步走向前,小心翼翼扶起他的新娘子,“你可别哭了,我也哭给你看。”
“……”
就这么看着霍大人牵着她的人上花轿,鞭炮声掩盖了种种。
待霍府的迎亲队伍离开。
白容、刑月音、柳宗事等人依旧聚在醉宵楼一楼的大堂内瞧着许久不见的主子。
司卿予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低头写了一分香气单子,递给白容。
白容接过一瞧:“夜来香、蝎子、媚蝶…这有点像裴颂的巫术香。”
司卿予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笔,看着白容淡淡道:“准确来说就是。”
白容眉头轻拧:“莫非裴颂还留有人?”
司卿予淡声道:“不能说留,毕竟那人与裴颂关系颇深,不过现在那人露马脚了,并没有大动作,估计知道我在皇宫安排太多人,当初她已经对阿瑾动了心思。”
白容收好纸张轻问:“主子为什么不直接解决?”
司卿予轻笑了声:“就是不想碰。”
白容听得云里雾绕,有些不解:“所以?”
司卿予丢下笔,‘吧嗒’一声响,不疾不徐吐出四个字:“今、日、在、钓。”
醉宵楼虽说大门开敞却是鸦雀无声,还是没有接待客人,九州来了人。
“东西带来了吗。”
“带了。”
回话的是十二陵的欧阳氏。
一身蓝灰色长袍的男子便是欧阳氏的家主,欧阳綮。
十二陵精通各类歪门邪道,世间难得的东西与草药,十二陵都有。
司卿予靠在围栏边上,将手中的酒壶抛给风华正茂的欧阳家主:“大喜日子,喝一壶。”
欧阳綮利落接过,揣在怀里,笑着看向司卿予:“有事不饮酒,这是九州的规矩。”
司卿予微微低头,轻抚指尖的丹蔻:“算不上大事。”
闻言,欧阳綮微微挑眉:“凤安凤家主出阁,那还真得喝一壶。”
掌风一扫,醉宵楼的门无风自动关紧,门窗皆是。
众人便齐齐坐在长桌前,瞧着站在原地的主子:“主子到底要动谁?”
“静等着就是了,我们没必要亲手动她,以免脏了手。”司卿予说这话时,还在抚着那双表面干干净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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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寿康宫,慕容太后方才起身,慕容欢侯在塌边伺候着,瞧着慕容欢便瞧出几分朦胧感。
殿内的熏香也没任何奇特之处,越闻越隐约上瘾,慕容太后垂了垂额头:“人老了,这夏日总是乏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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