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对的,不是他死就是天下亡。
司卿予这番话,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刻到陆玟之脑里,却没有融合。
回想,封承衍伤害她的,可太多可太多。
她的哥哥陆擎…最疼爱她的叔叔陆湛,陆家…包括她,让她孤苦伶仃的在东赢艰难求生,将死将残,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但她的想法与司卿予终究不在一个思路上,是无法理解得了的。
而且,陆家当初的确犯了错误。
陆玟之为了爱,觉得不能全怪封承衍,不能怪他。
“遇见你之前,我这一生没有害过人,我不像你一般仗着身份高贵视生命如蝼蚁,他即使把我打入泥里,我依旧努力活着回到他身边,这是爱情!你不懂!”陆玟之咬牙咆哮道。
司卿予实在没办法同陆玟之沟通:“伤你千百次,你还不死心,你还觉得自己的心有多么坚定不移。”
要她陆玟之如何死心得了:“我陆玟之堂堂夏国第一谋士的侄女,当初皇子们哪个不想娶我为王妃,唯独夙王不想。”
司卿予看了看天,听着陆玟之这番话也能想象得到几年前京城的光景:“佩服佩服。”
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付元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个陆湛?毒药还是他潜入大牢投喂的,哪能叫什么第一谋士,不过是京城百姓给个佛面乱授予的。
想到了什么,付元朝司卿予拱礼:“皇后娘娘,我这有药。”
司卿予摆手吩咐:“喂她。”
看着付元捻着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渐渐逼近,陆玟之瞳孔骤然放大:“这是什么?”
付元捏住陆玟之的下颔,往她口中塞入一粒药丸:“单凭你有过动太子殿下的心思,你就该死,罪该万死。”
药物的苦涩充斥满喉,陆玟之费力咳嗽了声,直直瞪着司卿予:“我没碰到你们的孩子,我明明没碰到过。”
这话…
难不成,还得等她碰到才对付她?
司卿予临走前,再看陆玟之最后一眼:“你但凡老老实实,真的没人想动你的,本宫一出宫你就坐不住,倒不如成全你就是了。”
陆玟之朝司卿予的背影说道:“我一旦死,慕容太后可就没人医治了,考虑清楚?”
司卿予头也不回:“不劳您费心,九州来人了,本宫吩咐人研制了半年,求你做甚。”
天蒙蒙亮。
京郊刑场上,衣不蔽体的女子被捆在炮烙柱上,冒着大汗,黑发湿黏胡乱贴在脸上,颈脖上,身子正在承受巫香的发作,汗水浸透薄衣,折磨得她燥热难耐。
陆玟之在瑶池穿的什么衣服,如今还是什么衣服,没人愿意多给她添一件。
为何要添,这可不是她自己要穿的吗,不添怎么了?
又不是人人都爱看,又不是她陆玟之才是女子。
是不是太瞧不起人的定力?
炮烙酷刑再现,有不少百姓着实好奇便来瞧了。
“听说,她朝皇上下了迷药,就是这般穿着想爬上龙床。”
“穿得如此衣不蔽体,那身段皇上竟然都瞧不上,不过也没多好。”
“皇上怎会瞧得上这种没有廉耻之心的女子,走了走了,咱们回去洗眼吧,都没我媳妇生得好,难看至极。”
那些话就这么落入陆玟之耳中,嘲讽的种种不堪,没有任何遮羞布的被扒在世人面前。
司卿予你可真够狠心。
-
从昨夜开始,司卿予并没有回重华宫,在城楼上乘着冷风暗夜,就这么站着。
一直站到天明,瞧着东边升起的鱼肚白。
慕容太后被下巫术一事,她自当是第一个知道,她没有把握救治慕容太后自当不能擅自暴露太多,万一慕容太后救不过来,陆玟之就不能死。
唯有让九州利用这半年时间来研制解药,才能揪出陆玟之。
她知道陆玟之都是为了封承衍,一旦有机会接近封承衍自当不会放过。
她也没有告诉过封承衍,她也不知道封承衍能不能受得了巫香的控制,这些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
倘若封承衍禁不住诱惑,那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这事儿,是已经不去在意封承衍会不会背叛她。
毕竟不管是哪个结局,她都可以承受得住。
有人提着食盒靠近,盛了碗热度刚好的小粥轻轻放到她手中。
“香甜软糯的赤豆粥,主子尝尝。”
司卿予问道:“欧阳綮呢?”
白容应道:“已经让欧阳先生给慕容太后解毒了,如今欧阳先生住在宫里,东西都带齐全的,有把握。”
背靠在墙上,司卿予舀了几口小粥,就这么瞧着白容,片刻后,低头笑笑也不说话。
白容摸了摸脸,柳眉轻轻挑起:“我脸怎么了吗。”
司卿予送她四个字:“都是锅灰。”
白容“啊?”了声,连忙用衣摆擦着脸蛋:“那方才可不都被城楼底下的好儿郎们瞧个干净了?”
司卿予移开视线,就笑:“你越擦越脏。”
白容羞得扭捏身子:“啊…啊…我白容的一世英名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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