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心中怒火再盛,魏寒山不敢大声宣泄出来,更不敢当场报复回去。
“过分吗?我不觉得。”
林克拿起白色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右手五指,似乎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语气平淡说道,“你们闯进包厢,失礼;进来之后,你儿子就拿手指着我,也是失礼;不懂为人,还拿手指着我,最为失礼。魏先生,幸好你儿子遇见的是我,只是撅折了他一根手指,回去之后还能接上。若是遇上一些脾气暴躁的人,被打一顿都是轻的,怕是小命都会不保啊。你说呢,魏先生?”
魏寒山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片刻之后,魏寒山起身,狠狠一耳光甩在斯文少年脸上,斥道:“还不谢过林少侠的提点?”
斯文少年左手捂着生出清晰的巴掌红印的右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寒山,继而偏过头去,倔强地以沉默反抗。
又是啪的一声。
魏寒山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斯文少年的左脸上:“我说,向林少侠道谢。”
斯文少年狠狠咬住牙关,忍住疼痛,忍住委屈,语带哭腔,向着林克鞠了一躬:“谢谢林少侠提点。”
“客气。”
林克摆了摆手,“去找些冰块敷一下脸吧,看着怪疼的。”
“还不快去?”
魏寒山见斯文少年低着头,用阴狠狠的眼神盯着林克,又是一声呵斥。
斯文少年这才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离开了包厢。
“林少侠,多谢你管教犬子。犬子教养无方,令你见笑了,真是对不住。”
魏寒山仿佛受了林克极大的恩惠一般,又是道谢,又是道歉,浑然忘了他带人闯进包厢,本意其实就是给林克一个下马威。
让林克不要就李思思早恋一事深入调查下去。
变脸之快,之彻底,不愧是能够白手打造一个大规模实业集团的狠人。
林克这时正色看向魏寒山,认真说道:“魏先生,我此来省城,为了什么,你一清二楚。我奉劝一句,很多事,不是你做的,你就不要替人出头。别到时候头没出成,反倒成了替死鬼。”
魏寒山脸色一僵,然后呵呵一笑:“林少侠这话说的,魏某人一向和气生财,从不与人结仇,怎么会做如此蠢事呢?”
“是吗?”
林克不予置评,淡淡应了声。
魏寒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自顾自斟了一满杯白酒,端起,郑重说道:“今晚都是魏某人的不是,打扰到石馆主和林少侠了,我给两位赔个不是。”
说罢,仰头将满满一杯,近三两白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魏寒山说道:“我就不继续打扰了,两位今晚的消费,魏某人出了,以示赔礼。”
撂下这句话,也不等石师兄和林克回答,转身就走。
包厢里很快就只剩下石师兄、林克,以及没能拦住魏寒山一行人的武馆弟子。
“这事不怪你们,你们回去吃饱喝好。”
石师兄对着脸上写满愧疚的几名武馆弟子挥了下手。
省城武馆开设不到六年,只能够培养出一些气力境的弟子,尚未有可以撑起门面的凝真境弟子出现。
拦不住地头蛇魏寒山,情有可原。
“是,馆主。”
几名武馆弟子松了一口气,行礼后退出包厢,将门关上。
“师弟,魏寒山今晚这一出,打的是什么算盘?”
只有师兄弟二人在,石师兄便不再遮掩,径直问出心中的疑惑,“看着像是来示威的,后面又变成撇清与七师妹之事的关系了,我着实有些看不明白。”
林克淡然一笑:“这就是魏寒山这只老狐狸的老道之处了。只要他今晚带人来,就能交差。至于示威,还是撇清关系,都不重要。”
“你是说?”
石师兄若有所思。
“嗯。”
林克肯定了石师兄的猜测。
“嘶!”
石师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八极武馆七年来发展迅速,堪称丹阳郡第一武馆。
论实力与势力,却是与魏氏实业相差仿佛,势均力敌。
听林克这话的意思,想要以七师妹李思思为突破口,对付八极武馆之人,还藏在暗处。
魏寒山和他儿子,都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甚至,利用某些阴诡手段,篡改七师妹的认知,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我们八极武馆什么时候惹上这等阴险之人了?”
石师兄疑惑不解,同时深感忌惮。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
“不用太过担心,师兄。无非是谨慎行事,做好警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罢了。”
林克出声宽慰陡然间忧虑起来的大师兄。
“嗯。”
石师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
出了这么一件事,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带林克去品尝今晚的“主菜”了。
林克觉察出师兄的心态变化,主动给出台阶:“师兄,船上颠簸,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啊?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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