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戈几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疯狂的飞回了镇天阁,只为验证心中的猜测。甚至都等不及如上次一样的通传,迅速锁定了戚阔和樊晨的气息所在,直奔向西院的方向。
刚到门口却遇到正好出来的戚阔,见到羿戈去而复返惊了一下,张口便想要说什么,“你怎么……”
羿戈却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道法诀拍了过去,暂时定住了他的身形,继续冲向前面的院落。甚至唤出本命法器,不顾身上的伤,直接就劈开了院外的隔绝法阵,不要命的冲了进去。
同时,一道陌生却又带着熟悉语调的声音传来。
“罢了,小莲花你也劝不住的话,便……”
下一刻他见到了出声之人,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相貌,气息,灵力没有一丝往日的痕迹,但是无论是说话的语调,指间敲击桌面的小动作,还有周身流转的气质,甚至那声无意间唤出对樊晨独有的称呼,都在诉说着那个最最不可能的真相。
顿时,一路以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本死死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大石,也终于咚的一声落下,溅起如海啸一般的诸多情绪将他浸没。
他应该认出来的,他早应该认出来的!
明明应该是欣喜的,但一时喷涌而出的情绪,却直接模糊了眼眶,他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眼中只余下了前方石凳上,一手轻捏着茶杯,一手无意识敲击着桌面的人。
姜燃和樊晨也被突然劈开法阵,闯进来的羿戈惊住。他动作太快,加上故意隐藏,就连着樊晨也未发现他的靠近。
下一刻戚阔也一脸愤怒的冲了回来,“羿戈!你又想干什么?”两人本来修为就相当,刚被定住也是一直没有防备,但也只控制了两息时间而已。
羿戈却仿佛听不见一般,只是直直看着姜燃的方向,双目通红,手里的剑咚的一声落了下去。
半会,他突然双手交叠,朝着姜燃的方向,毫不犹豫跪拜了下去,沙哑颤抖隐隐还带着丝泣音的语调,顿时在院内响起,“属下……羿戈!恭迎尊上!”
“……”院中顿时一静。
姜燃看着前方跪得几乎在贴在地上的人,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马甲又掉了。真是想不通,她到底哪里漏了马脚,怎么一个个的,全都认得出来。
见对方一副坚定的样子,只能长叹了一声,上前两步弯身扶起伏跪在地上的人道,“你无需跪我,不是教过你们,无论是谁都应该站着活,任何情况下都不该弯了脊梁,包括我!”
语落,羿戈浑身一颤,是尊上,只有尊上才会说这种话,尊上真的回来了!
瞬间他只觉得被巨大的欣喜砸得晕眩,眼里的湿意更加奔涌而出,低头狠狠擦去脸上的湿意,用力咬着惊喜到打颤的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尊上!”他慢慢站了起来。
“你不必如此!”姜燃又想叹气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燃筝,你也无需再唤我尊上。”
“不,尊上!”羿戈一愣,带了些急切的抬头道,“无论如何改变,您永远都是尊上!这千年来,大家一直都在等您回来,不仅是我,还有左先峰文渊、右前使陶营、骁勇前卫屈冲、副都统……”他噼里啪啦的报了一大串的名字,全是当年一起诛魔的同伴。
这回不仅姜燃就连着戚阔和樊晨都有些惊讶,“这些年,他们都在南境?”
“是!”羿戈点头,整个人一改刚刚在大殿之中那灰败颓唐的模样,眼里都是激动的光芒,如同一株濒死的植物,突然被注入了生机一般,“我们都在南境等着尊上回来!”
姜燃顿时明白,为何羿戈这段时间一直闭关,南境却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甚至连着神域出现这样的大事,羿戈不去,南境便半个仙人都没有出现。原来是因为当年那些人,都去了南境。
“我回来的事,不预让更多的人知道。”姜燃继续道,“也希望你能保密,明白吗?”
“是!”意外的,羿戈毫不犹豫就点了头,连原因都没有问,“属下谨遵尊上之命!”早在猜出真相的时候,他便明白尊上并不想暴露身份。
姜燃这才细细打量他了一遍,却不禁皱起了眉,“你的伤势为何还未曾痊愈?”
他之前被樊晨废去了魔功,修为有所下降很正常,但是身上因废功产生的伤势,和破损的筋脉居然也没有修复,以他的修为不可能这些伤都治不好,除非……
“你一直没有给自己疗伤,为何?”不是听说他一直在闭关吗?
羿戈愣了一下,脸上顿时全是悔恨之色,抱拳回道,“是属下一时糊涂,险些破坏了魔渊封印,酿成大祸。自知罪孽深重,无颜求得尊上谅解!所以才……”
他一心想要复活尊上,却不想早已经走入歧途,甚至差点让尊上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一点他始终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魔功被废除之后,他一直没有治疗身上的伤,一半是为赎罪,一半也是因为觉得尊上回归无望,千年的期盼成空,生了死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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