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整个办公室的一下安静了下来,四周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张北国和宝元目瞪口呆看着秦天元,愣在原地不说话。
而姚琪满脸呆滞,整个人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她像个木偶一样慢慢地,一点一点扭过脑袋,眼睛中满是惊恐,表情扭曲着,咧开了大嘴。
“妈呀,鬼啊!”
被吓坏的姚琪嗷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小黑猫甩手一扔,直接窜到了尹容的身后,死命抱着她不撒手,紧紧闭着眼睛,说什么也不肯露头。
秦天元整个人都是懵逼了,满脑袋都是问号。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死了?
我怎么又死了?
一阵鸡飞狗跳后,尹容终于安抚好了姚琪,但是空气中恐怖的气息还是没有散去,姚琪时不时偷眼打量着秦天元,又偷偷看了看地上的影子。
尹容没好气的教训到,“你说你们几个至于吗?都这么大人了,吓成这个样子。”
张北国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我说小姐姐,下次咱不带这么说话的行吗,我们科长好好的就让你给说死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他从今天开始死了。”尹容冷冷的回答到,转身就走了。
秦天元看了看桌子上自己那五十寸的照片,有些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鬼?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姚琪小心翼翼的蹭过来,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确定自己科长还有温度,是个实体,姚琪就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反应太夸张了。”秦天元翻了翻白眼,把照片递了过去,“别愣着了,挂上吧,挂好看点。”
“这个不是挂的,一会要捧着。”姚琪小声反驳到。
“先挂一会,我要拜拜。”秦天元恨恨的把照片往姚琪怀里一塞,“一会你要卖点力气,让我看看你对我这个科长到底有多少感情。”
姚琪吐了吐舌头,“放心吧科长,我会认真表演的,而且以后等你真死了,我保证哭的别所有人都伤心。”
???
这熊孩子会不会说话,好想打她一顿。
整个上午,局里充满了一种既悲痛又滑稽的诡异气氛。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放下了手头工作,整齐的挤在院子里。
每个人身上胸前佩戴着白花,胳膊上套着黑布,脸上露出肃穆的神情,一板一眼的按照追悼会流程在进行,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收帛金的箱子,弄的相当正规。
秦天元站在办公室的窗户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同时又有些惋惜,这么热闹的事情他不能出席。这本该是他的舞台,作为主角却只能在一边旁观,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专职迎宾,凡是有人进来都会喊一声,“有客来!”
然后尹容都会上前迎接,然后引着来人往搭建的棚子里去上香。
从上午开始,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秦天元都惊了,他生前咋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受欢迎呢,竟然来了这么多亲朋好友。
很快,特案局的人到了,领头的是方时南和柳迎雪,两个人和尹容寒暄了几句,递上了帛金,然后神情肃穆的走到秦天元遗像前,认真的上了三炷香。
“客止步。”司仪高喊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方时南感慨的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么个祸害了啊。”
柳迎雪则绷着脸没有说话,似乎心情不好。
这时司仪高喊一声,“家属答礼!”
秦天元楞了一下,咦,怎么还整了家属在场啊?
然后看见顾悦容,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花,一脸凄婉欲绝的表情站了出来,微微施了一礼。
秦天元都惊了,顾悦容算哪门子家属啊?
“请遗孀致辞。”司仪高喊道。
然后顾悦容默默的拿出一个长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支唢呐。
秦天元懵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悦容从《哭五更》吹到《哭七关》,从《大出殡》吹到《二泉吟》。
他整个人都麻了。
局长沈为民拿着演讲稿,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一脸悲痛的慷慨陈词。他的身后站着调查科的所有成员,每人手里捧着一大朵白花。
而张北国和宝元努力板着一副死人脸,两个活宝想装作很悲痛的样子,但是怎么也不成功,最后变成这个表情,整个场面像是给他两开追悼会一样。
而姚琪呢,那眼泪就没停过,嗯,这个表演可以给满分,眼睛都红了,充满感情而不做作。
至于尹容呢,算了,她一直都是那个表情,看不出喜怒。
追悼会很快就散了场,外来的宾客都匆匆走了,而十九局的人有的回到楼里继续办公,有的留在原地议论着什么,那满是惋惜的样子,秦天元不得不给个满分。
只是大哥你们是不是演戏演的有点太投入了,都散场了怎么还哭上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一把被推开了,姚琪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也不打招呼,一头扎进了放满水的脸盆里。
张北国随后跟了进来,“你看,我就说你辣椒放多了吧,你这丫头真实在,给你多少你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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