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年轻人在那不满的嚷嚷起来,“什么封?这叫异烟肼,不懂不要瞎说。”
风连山没有管戴眼镜的年轻人,而是转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秦天元,点了点头,“是肺结核,我对医术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东西能治,只是不知道为何,效果不佳。唉,小作坊生产的,也不能要求太多。”
戴眼镜的年轻人顿时不乐意了,跳脚抗议道:“什么叫小作坊,我可是博士,博士你懂吗,我这个是实验室纯手工合成的精品,精品,你懂吗?”
风连山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认真的向秦天元询问道:“你懂这个?”
秦天元皱起了眉头,“懂的不多,我也不是专业的,先看看病人再说。”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出头啊。”戴眼镜的年轻人大声说道,“你懂不懂就敢给人看病,你不要乱来啊,庸医会害死人的。”
秦天元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个人一眼,“你懂医术?”
“略懂略懂。”年轻人这时反倒矜持起来了,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框,脸色有些自得,“我可是博士。”
风连山冷笑一声,“博士都混到我们这来了,李一文你还摆个屁的谱啊,连个肺结核都整不好,你算哪门子博士。”
李一文当即涨红了脸,顿时嘴里辩解了几句,“我又不是医生……隔行如隔山……”
秦天元也笑了起来,原来这也是一个半瓶水,转头看向风连山,“走,去看看病人去。”
风连山迈开步子走在前头领路,秦天元手里攥着那瓶药粉走在后头,自称博士的年轻人想了想,进了屋里收拾了一堆东西,装在袋子里,急匆匆的也跟了过来。
妮妮的家离风连山的复式小洋楼不远,应该说就在风连山的隔壁,两栋房子虽然没有挨着,中间就隔着一条小路,这不得不让秦天元心思活泛了起来。
一个千年老光棍,一对孤儿寡母,瓜田李下的,风连山惫懒货对人命生死都漠不关心,反倒对妮妮另眼相看。
这里面的关系可就让人寻味了啊。
大有文章可做啊!
秦天元内心转动着龌龊的心思,脚下却不慢,看见风连山撩开门帘,推开一道铁栅栏制成的铁门,弯腰走了进去。
屋里的光线颇有些昏暗,原本窗户的玻璃早已不翼而飞,窗框上贴着半透明的塑料布阻挡了大部分的光线。临近傍晚,屋子里更是有些黑。
转过视线,里边墙角放着一张铁架子床,破烂的被褥中躺着一个人,气息微弱,偶尔发出一声咳嗽。
秦天元走上前去,查看一番,顿时皱起了眉头。妮妮妈身体十分瘦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咋一看过去满脸死灰,根本看不出美丑来,反倒是像一个将死之人。
伸手搭上脉搏,那微弱的跳动几乎都摸不到了。
还没等秦天元进一步检查,妮妮妈忽然一阵咳嗽,呼吸急促似乎喘不上气来,接着喷出一口血来。
秦天元看了一眼床边的血迹,转过头来看向风连山,“不能再这样了,要赶快送去医院。”
风连山动都没动一下,表情淡然说道:“如果能送早就送了。”
秦天元诧异的问道:“那为什么不送,人都快死了……”
“你这话和何不食肉糜一样,属于欠社会毒打。”风连山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叫一次救护车将近两万块,到医院挂号要五万块,住院期间每天床费一千块,还不算医生和药物的费用。当然,除此之外你首先得是医院的白金VIP客户,不然你有钱也没人给你看病。”
秦天元顿时愣住了,他想起自己在爆炸案现场,被救护车上的急救员草草查看了伤势就收到了一万多的账单,当时还是段红颜付的账。
看看眼前这个贫苦的地方,别说五万块,就是五十块都够呛能拿的出来。
“妮妮家里全靠妮妮上街捡些破烂换钱,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看病了。”风连山冷哼了一声,“每天只能靠这个假药贩子作坊里生产的药粉续命,这还是看在邻居的份上呢,不然连假药都没得用。”
这时李一文刚好走进屋,一听见这话顿时抗议道:“我不是假药贩子,我做的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这个药有通过药监局审核吗,有药品生产批号吗?”风连山斜着眼反问道。“什么都没有,说你是假药有错吗?”
“呃……这个。”李一文一时语塞,“风大哥,你这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但是我的药可是没问题的。”
“没问题怎么妮妮妈没好?”风连山又补了一刀。
李一文的额头青筋暴起,憋得脸通红,“你这……强词夺理。”
秦天元懒得看两个人斗嘴,正准备把两个人赶出去,忽然看见年轻人手里拎着的袋子,顿时有了主意,一把上前夺了过来,“出去出去,你们也不怕传染。”
“唉唉,你推我干嘛,我是来给妮妮妈看病的……”
李一文刚想抗议,却被风连山一把拽住胳膊拖了出去,“走了,走了,别打扰人家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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