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无声地微笑,这是她来到这个地方以来第一次真心的展露笑颜。
紧紧捏着手中的东西,脚下匆忙,人却看上去毫无紧张之感。
在亮光已经基本褪尽的大地之上,雨丝渐渐变大,淅淅沥沥打在女人的头发和衣服上。
女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又在思考着什么。
‘他和她?!’
‘意外的信息!意外的收获!意外的惊喜!难道不是吗?’
一边走,女人一边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推测揣度着。
单凭刚刚的话语,虽然无法从中猜出更多的东西。但也已经足够了。
足够她有理由去营救一个男人,一个英俊而又多金的好男人。
也足够她有理由放某些人一马。
‘现在怎么办呢?’女人开始思考对策,同时她也有些犹豫。
但是很快,她就下了决心。
‘这件事如果告诉他的话,除了转移他现在的目标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作用,况且对自己也不利。’
有些事情,这个女人比某些人想象中的了解得更多。她确实不是一个背叛者,一直以来都不是。但现在,她得为维护自己在感情上面的权利而奋斗。
‘不交给他,对我更好,但我要小心一点,要让他们成为我的保护墙……’
‘如果他们不是情侣的话,那么在这群人之中就只可能是那个人了,自己刚刚把他从那里扯出来可真是明智之举呀!’
女人又一次笑了,她感觉这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在帮助自己达成心愿。
就在不久之前,女人才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现在,又让女人发现的第二个秘密。
如果说不是老天爷在帮她,女人觉得连自己也说不过去。
行走中的女人身形并不大,看上去也不强壮,但却有着不输给男人的力气。
其实刚来罗雀屋的时候,女人就掩盖了自己的一些信息。没有说自己曾经在读书的时候是某项体育运动的佼佼者,而这所谓的某项体育运动对臂力的要求非常之高。
隐瞒是为了不想引起某些人的怀疑,但有些欺骗亦非女人自己所愿。
想起自己好几年一直守着一个庸庸碌碌毫无优点的男人,女人就替自己感到不值。
当初,要不是为了帮心爱之人的忙,打死女人她也不会去接近那么一个没用的男人。
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眼看着情敌也死了,居然还有人出来横杠一脚,无论是谁都不会痛快的。
妒忌、心酸、愤恨,这就是现在这个女人最真实的感受。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要想欺瞒他,不冒险去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机会让他对那个人死心。
但这之前,自己得先找到庇护。一旦事迹败露,招致他的报复,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至少性命还是要保住的。
所以呢?就得好好利用手上的情报,外边的三个人现在可是有用的紧呢!
女人要利用他们去营救,对!就是营救,营救之后再杀戮。
没有真正意义上杀过人的这双手能够做到吗?女人看着自己的双手,舔了舔嘴唇。
雨水顺着她鼻翼的两侧滑进嘴巴里,弄得嘴唇,但喉咙却相反很干渴。
深吸一口气,女人继续努力调动着在此之前并不很聪明的小小脑细胞。
先将必要的人营救出去,然后想办法让他们死在半山腰里,以绝后患。
这样做虽然很危险,但是,如果自己心爱之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那么被弃之如敝履将会是自己未来不可逆转的命运。
所以比起这个,冒险对女人来说就是小之又小的事情了。
反正身在这栋罗雀屋本来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是吗?
打定主意,女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了林木之间。
――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天色已经十分阴暗,快要退下地平线的夕阳映照得大地红彤彤的,给山林和房屋染上的一层瑰丽的色彩。
就像介于淡妆与浓抹之间的女人妆容一样,相宜得体,美丽非常。
众人来到罗雀屋是第一天的下午,也可以说是接近第一天傍晚的时候,到现在其实仅仅过去了一天一夜多一点的时间。
但是,那些目前还存活在罗雀屋内部或者附近的人,对他们来说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却是亢长的折磨,仿佛把一生的劫难、一生的不幸都浓缩到了这里。当然也包括凶手在内。
残杀还没有停止,背叛却已然接连发生。
那些凶狠残暴的凶手或者高傲自信的反击者们,或许一开始会更多的考虑自己的破绽所在。
但是,漫长的折磨会让灰色的脑细胞不再细腻,渐渐膨胀,原先的深思熟虑将被决绝和孤树一帜所代替。
这个罗雀屋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每个人的伤痛和罪恶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论是死人还是活人,还是……那妄图涅盘重生的嗜血者。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恶者,也没有绝对的善者,生活和命运会把一个人折磨成恶者,也会把一个人改变成善者。
在那黑暗的地下,枉生罪孽的人大都已经倒下。
但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之手却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爱人、财富他都想抓进那已经糜烂不堪的黑色手心里,就算血河将会把他锁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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