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天,也就是2016年5月2日的早晨,费古很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他依然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
上罗雀屋之前,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了,布和反正是招惹了,也摆脱不掉。
至于犯罪这个事情,不管严重还是不严重,费古总觉得一半是靠天意和运气,另一半才是靠智慧,总之一句话,老天爷不帮你,运气不好的话,再聪明的头脑也是白搭。
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料得到,突发状况之下,还是得听天由命。
费古自认为自己的前半生,好运和厄运参半,瘸腿叔叔固然是虐待了他很多年,可是毕竟养父母将他好好养大了。而他自己本身呢?本身是费古给自己的另一个概念。
比如说,瘸腿叔叔和养父母都是这个世界给予他的外在束缚,或者说是生活管制者,这些人的好坏,当然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但是本身的幸运与否,从某些方面来讲,取决于自己的努力。
怎么说呢?费古并不能找到非常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的这种概念,打个比方,比如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思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告诉他应该怎么去做,而且基本上告诉他的都是比较正面的事情。
就像一个星期不能够出去闲逛或者在家里发呆,要积极帮助养父母做家务,在学校里要拼命赶写作业,要比别的同学都提前十分钟完成等等一类假想的命令,这些假想思维一旦出现在费古的脑海中,就会引起他的担忧。
费古本身的惰性,总是会与这些假想思维产生冲突,他认为假想思维能够带给他一种称之为‘命运能量’的东西,如果做好了脑海中想到的所有事情,‘命运能量’就会多多少少在之后的一段日子带给他幸运,其中包括一个在别人看来毫不起眼的陌生人的微笑,或者从来不跟他讲话的人突然之间热情的和他聊了几句,还有何蜜娜或者x会在寂寞的时候跑回来关心他的生活起居等等琐碎的事情。
但是如果没有做好脑海中所想到的所有事情,被自己的惰性影响了本身‘命运能量’的数值,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倒霉就会接连发生,当然这些倒霉和幸运,都是就费古自己的认知度来判断的。
反正一句话,‘命运能量’就像是游戏人物头顶上的血条一样,满格的话你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上几周,数值为负的话之后的几周就只能寂寞孤独了。
费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地偏执于相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反正他就是从内心深处自我强迫式的相信‘命运能量’。
由于这种心理因素的影响,再加上对这次事件本能的恐惧担忧,让费古对‘命运能量’的依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达到了顶峰,从4月中旬开始,他除了寻找机会跟踪布和与何蜜娜之外,一直在非常拼命地打工,而且还一反常态地像一个真正的好朋友那样关心照顾x。
所以今天费古感觉自己的‘命运能量’应该已经积攒得很足够了,足够他在未来的三天里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要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应变能力,但是至少这可以带给他一份安心。
闭上眼睛,费古像个疯子一样把头甩了一次又一次,满脑子的事情必须要甩掉一点才行,现在绝不能让何蜜娜再占据他的心思了,费古一边甩头一边再一次告诉自己,何蜜娜是个骗子,自己也没有付出真心实意。
但是越是这样想,何蜜娜胖乎乎的圆脸就越是在脑海里印象深刻,最后,费古像倒下去一样趴在地板上,才算让自己的行为画下了一个暂时的句号。
他经常这样因为心情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有些时候这种行为只能让他越来越痛苦,心里的焦躁感根本停不下来。
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许久之后,费古才感觉稍微好一点,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座钟,中午11:50,该吃午饭了。
‘算了,什么胃口都没有,估计到晚上也不会饿的,再趴一会儿吧。’这样想完,费古也就索性放任自己继续一动不动了。
在杀人事件开始之前的最后几个小时,费古放任自己的惰性占据上风,什么实质的东西都不想去考虑。
内心里觉着自己就像是等待着上刑场的犯人一样,费古睁着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唯一的一台座钟,看着它的秒表一点一点移动,拼命感受属于自己的安逸时光。
他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座钟敲响午后两点的钟声,慢吞吞从地板上爬起来。
这个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出发了,他必须赶在傍晚五点之前到达山上,去和何蜜娜一起扮演一对研究环境科学的大学生。
完全隐藏自己的性格,与富贵的主人一起其乐融融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假意听从布和的命令开始他们的疯狂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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