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就是故意的,我们只要稍微做出过激行为,就会被无限放大,造成极其不利的舆论影响。”
“先上车!”
于是呼啦啦上车,那几人居然跟在后面,嘲讽声不绝于耳。
仿佛隔了漫长时间才消失。
气氛沉闷下来,一人挂断电话,糟心道:“警察说他们有自由表达观点的权利,没做出攻击行为,不能受理。”
“艹!”
“一丘之貉!”
“妈的!”
在国内看资料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一回事。
许非也大开眼界,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西方XX势力!
等回到酒店,又紧急开会,反复强调:一定,一定不要发生冲突!
……
紧跟着第二天,第三天。
那些人如同恶臭的蛆虫阴魂不散,甚至尾随代表团,在会场、酒店外扯起横幅。人从来不多,三四个,四五个的小团队,灵活自如。
言语尖锐,恶毒,始终在企图激怒大家。
某些西方媒体乐开了花,纷纷评论:
“京城不可能胜利!他们的制度和思维方式,一定会产生失误!”
“他们即将陷入被动,并一败涂地!”
“全世界都在等着中国人犯错!”
第四天,愁云惨淡之中,许老师来到了唐人街。
曹老板的饭店外头,形成了一个小摊位,三张桌子,铺着红色的丝绸。旁边有牌子:“京城2008申奥万人签名活动!”
凭借两大赞助商的影响力,每天请来一位运动员现场助威。
今儿是女乒大魔王二代目,王楠。
操着一口东北腔,坐在椅子上,特自来熟的招呼路人:“大姐签个名吧,支持一下申奥!”
“哟,你是王楠吧?”
一脑袋卷儿的大姐南方口音,兴奋的过来搭话:“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们搞签名活动,您歇歇脚喝口水,还有礼品呢。”
“好好,我签一个……哎,能不能要一个你的签名?”
“可以啊,都有!”
红绸上已经很满了,大姐找个空白地方,用黑色笔签字。工作人员递给她一瓶农夫山泉,一件申奥文化衫。
许老师从80年代卖文化衫,一直卖到了新世纪,一招鲜吃遍天。
此刻,他就坐在饭店里头。
曹老板给倒了杯茶,问:“最近新闻不太好啊,没关系吧?”
“唉,就是一帮找茬挑事的。”
“他们就会搞这个,当地华人没少受欺负,异乡人不容易,想我刚来的时候……”
曹老板又要讲故事,又被许非打断,道:“您在这里很久了?”
“很久。”
“能召集一些人?”
“什么意思?”
“不是打架。”
许非见他紧张,笑道:“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出面,不能有动作,因为会造成政治影响。但你们不同,你们是‘民间自发行为’。
我需要一些人的支持。
当然,不让你们白做,这是点小意思。”
遂取出一个厚厚的纸包,推过去。
曹老板没忍住摸了摸,数额足以让自己心动。
他抿了口茶,顿住,又喝了一口,叹道:“许先生,我二十岁的时候过来,辛苦半辈攒下这么一家餐馆。
眼看着同胞越来越多,有80年代来的,90年代来的,还有去年今年来的。
学习、赚钱、结婚、过好日子,不管什么原因,你既然出来,可能都觉得国内不太好。
我也是,我出来那会国内更穷。
转眼在这里几十年,孙子都有了。中国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国家,中文好像是外语。我管不了啊,说后悔也谈不上,毕竟这边确实富裕,条件什么的都好。
可人一到了年纪,有些事总在脑子里想,翻来覆去的想。
我现在还是吃不惯汉堡薯条,我吃的是艇仔粥,穿的是布鞋,听的是粤剧……跟我一样的,在这条街上还有很多……”
曹老板推回纸包,“这种事,拿回去吧。”
…………
又是一天早晨。
江超从睡梦中醒来,无精打采,根本没休息好。
身体疲惫,精神压力更大。尤其这几天被一群蛆虫骚扰,憋着气不能撒,全成了内火。
“中国小屋”照常展示,人流量仍然很多。只不过有一些正常,有一些难免幸灾乐祸,毕竟都在看报纸。
他也没心气去那边,今天要跟代表团参观悉尼的一处场馆。然后开个交流会,学习学习经验。
“哗哗哗!”
流水清凉,江超抹了把脸,随手打开窗户。
早晨的风扑在面上,丝丝凉意,脑筋愈发清醒。可下一秒就骂了一句:“马勒戈壁的!”
只见在马路对面,那几个家伙又出现了。他们好像分成了小组,紧紧跟随代表团的行动,这一组是在酒店蹲点的。
据一位国际奥委会官员告知:自己已经收到了几封电子邮件,全是反对京城申奥的。
并且提醒:这种情况可能一直持续,尤其从年底到明年的冲刺阶段,那些人更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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