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宠心中有一些失望,沉吟片刻,慎重开口:“飞讯调我们五十人,几乎抽空大半,来时本以为是中原有变,我们都抱了效死之心……”
“我们是俞家的元气,不论这事成不成,都要保持实力,并且退回草原,我不能不为兄弟们考虑。”
俞宠眯着眼睛注视两人,手不做痕迹按在刀柄上:“想你们看出来了……前面坞堡很是坚固,硬攻的话怕是伤亡很大,所以我有意压着你们,在家主那里落了脸面,你们……可有怨我?”
两人却是听得恍然大悟,都拼命摇头:“这怎么能怨?不说大哥是为我们好,我们虽是家族豢养之爪牙,不至怕死,但这些年在草原打拼,算是风光纵横过,也想死的有价值,不想这二百斤交代在没有意义地方。”俞宠认真辨认一会儿,知不是虚言,就有些欣慰。回首注视地平线上升起暮气,以及渐起灯火的一簇微芽,叉开到事务性话题:“讯焰盘修好了没有,要攻下这坞堡其实不难,就是动用术师,但没有主命,我们不能指挥他们!”
“呃……没有,我们拿这东西没办法,关键时老出错,随军道士又是二把刀,摆弄了整天说缺少配件,早……”
俞宠在身后轻摆两下手:“详细不用说,既不能用就算了,将军在外,不可能事事请示,就按着原计划来,既被发觉了,那就不能硬拼,撤出去就是了,反正我们以土匪名义行事,也很寻常。”
“只要对方松懈,就再找机会夜间突袭进去,杀光,焚楼而撤,顺暗路北归草原再作联系……”
“现在,就要当个土匪,派二个小队去田庄里杀人劫财,叫他们注意点,别点了火惊动县里。”
“是!”
只是连执行土匪任务都受到了妨碍,才入夜,突有人报告:“总旗,去杀外面田庄的人受到了阻击。”
俞宠开始时不经意,问着:“死伤几何?”
“死七人!”
“什么?”俞宠猛的站起来,脸色铁青,当下就率亲兵前去查看。
远远可以望见,隐隐出现了些雾气,弥漫在了夜中。
“奇门大阵?”当即大惊,就回首看了看身后术师。
随军术师也是紧张起来,仔细看了片刻,才松口气:“没有聚势,不是真正阵法,这县内小族,又怎可能有此?不过是种取巧布置。”
别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这术师不通军事,他们却知道这在战时就足够倾斜战斗局面了。
俞宠则想到更多,不由转过头来:“下午还未见此,怎突这样?”
暗探擦着汗,小声说:“是黄昏时突产生,但不明显……”
俞宠目光冰凉,死死盯着这人:“为何不报上来?”
“这……”暗探缩了缩脖子,讪笑:“当时以为是自然的雾气,就没有上报,现在是秋季,本有雾!”
“你……这里不是说话地方,都跟我退回去。”俞宠面无表情,回身又对着术师说着:“虽不能使用术法,但是监督附近区域,使人不能逃出去报警,这还是能吧?”
术师听了,毫不迟疑应着:“这可以,给我一火弓手就行!”
“给你!”俞宠令着,脸色铁青,话都不说,率人退回原地。
“锵一”一声,长刀就拔出来,锋锐雪亮,不由分说,直接就朝这暗探斩下,两个火长眼急手快,连忙架住,急切低声叫着:“大哥,不可!”
俞宠这时双手被死死按着,奋力一脚,踹翻这人在地:“家里就是多了你这种废物,才屡屡坏得大事!要是在草原上你这种斥候,有一个死一个叫敌人剁碎了喂狼!”
暗探狼狈摔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还梗着脖子:“你张二郎当年还是一个院里出来,半点情份不留?同为家生子,就赐了姓,你就敢叫砍叫杀!这样跋扈,还以为家主会容……”
“竖子我忍你很久了!”真正大怒,浮出杀意。
“总旗息怒!”周围火长都上来劝着,又对暗探大声示意:“还有什么情况,都老实报来。”
暗探终还是小聪明,知道死活,赶紧临阵汇报:“除了这事,一切正常,要是再有问题,你取我首级!”
话还没有落,突听着隐隐响声,这是锣声!
“是敌方援兵!”俞宠脸色铁青,盯着远处,只见黑夜中红光沸腾,隐隐许多人持着火把而来。
俞宠顿时大怒,身一震,两个火长再也按不住,刀光一闪,这个暗探的人头,就此飞出去,鲜血飞溅。
俞宠看都不看,令着:“杀上去,不能让他们合流!”
“是!”这时火长都是应命,甲叶铮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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