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先天灵物五彩石就是她寄命之物,怕是想不到会被徒孙连人带宝占有”
“魔门行事,还能怎么,过会去现场,说不定还能免费看一出好戏,大饱眼福……”
“各郡各县都有布局,这是大范围登陆,转移我域越来越激烈的内斗,牛鬼蛇神会不跑出来?有何奇怪……”
“这应州只是寻常边州,英杰夜间都入了下土,拿什么抵抗,接下来的五个晚上每晚都要大杀一场……”
只言片语透着一股杀气,散在山风中,随着黑莲专心抽取方圆百里地气生机,山谷恢复了寂寂。
但接天连地的雨幕还在磅礴而下,延着大范围的台风雨蔓延……
向东越过太平湖、越过灵州、烟州直抵东海,向北越过北邙、越过南漠、越过北漠直抵冰原,向西越过长河、越过天峡、越过帝都直抵西荒,向南越过潇湘、越过云梦古泽、越过雾州直抵南蛮……
在广袤的九州文明地域上,无数幽黑的虫洞打开,此起彼伏,连绵如星,似天罗地网眼孔里渗透下的沙子一样不起眼。
落下,生根,笋节一样拔长,盛开出一朵朵各异的奇花,如莲,如兰,如瘴,如珠……更深幽黑在地面上蔓延。
同时汇聚的还有无数星辰的目光,九霄上,南天门,钟声在敲响。
一丝丝星光坠入凡间,化为分身,投合各处,落在许多空虚府邸上,无数或沧桑、或锐利、或沉稳、或妩媚的双眼张开,一眨眼间就是纯慧凝聚,漫天灵气蜂拥绕身,自头顶上灌入,催长着一个个本来平凡的身躯。
这些人侧耳听着,黑白天罗在虚空中具现,天网体系完全开启,无量在数道紫光的统筹下讯息旋转、分合,化作一道道指令,而这些只有它们能听到的声音中,低微但广浩的警钟始终是一切声音的背景,深沉中透出无形的力量,似战鼓一样磅礴振奋。
战争拉开了大幕。
应州·启阳城,夜雨如注。
坊市中灰蒙蒙一片,水雾笼罩着,千家万户都息灯安寝,只有州衙和城北官宦坊区亮着灯,星星点点淹没在深黑雨中。
雨声中,有更夫打更的声音自总督府前的街面上过去。
“这时和下土世界,还真是有点相似。”倾楼上,一点星灯停在窗口,总督这样叹着。
侍女持着灯笼默默跟随,屏息不敢接话,总督一向刚严重规矩,她这样重金培养的侍女,触犯了家规也是毫不吝惜。
奢华的风气是仙道下繁盛物资生产所致,可当庶民不拥有力量时,就变成了力量者们独享的盛宴……一切都是必然,宽和只有在需要的时才被提起。
“你在害怕?”总督突问着。
“奴婢不敢……”侍女这样小声说,惊惧颤抖起来,既训调教下反射,更是力量本质差距下的本能。
昏黄的灯光下,总督立在窗口,风雨扑在面上,隔着一层灵膜而化去,寒冷的感觉却留在心底。
沉默了许久,恍惚间回到当年还是士子时,也是这样战战兢兢,一步一行,直到高中举人、同进士,而被秦枢密使招揽为婿,一跃成人上人……真是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同进士是朝廷嫡系中的嫡系,又朝中有人,只要不行差踏错,按步就班地为朝廷做事、积累功绩,就不愁升迁阻碍,但依有一丝遗憾。
“我严慎元,今年五十七岁,在各州都督里算是年龄较大。”他在灯光伸着手掌,看着纹路,在雨水中晶亮一片:“历职三任,没向皇子站队,仅累功和忠心侍奉朝廷,走到这第四任是到顶了。”
“同进士道法终不比天人嫡传,转化效率差了一层,没有步入宰辅,长生无望……呵,人人赞我严慎元忠心为国,却不知我也做过这样长生久视的梦,到老来,回想真是一场虚幻……”
总督声音平淡,侍女已脸色苍白,身体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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