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乎是响彻了各个胡同,喊打喊骂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到最后隐约听到“哎哟”“饶命”的求饶声。
显然,那两个人已经被民众给制服,随后便要五花大绑,交给亭长了。
庄清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更是忍不住扶住了旁边的青砖墙,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
方才是急中生智,更是咬紧了牙关,拼了命的要求生,更是想方设法的将这些人给料理掉,好免去往后被其再次报复,可以说是全凭当时的一口气给撑着。
这会子事情暂时了结,才发觉原来后背早已被浸湿,双腿早已颤抖的站立不稳,而心里头也是越想越后怕。
到底是拐子,靠的便是伤天害理赚银钱,这心都是狠得,更是无所畏惧的,发起狠来,一把迷药将她迷倒,或者一把刀子将她给捅了,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好在,好在都过去了,人被抓起来了,一定会被关进大牢之中,她已经不必再害怕了。
庄清宁强打了精神站起来,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待惨白如纸的脸稍微有了些许血色,嘴唇也不再颤抖之时,这才慢慢的往摊位上走,去寻庄清穗去。
不远处,一辆马车上的帘子,被悄然放了下来。
马车途径此处,只听到有姑娘高喊拾了钱要分钱的事,宁丰感觉诧异,又担心一听分钱,民众涌上来惊扰了楚瑾年,便暂且停到一旁去,等候安静下来再通过。
不曾想这分钱突然之间变成了抓拐子,楚瑾年便令他着人前去查看,免得那拐子跑脱,又去祸害平民。
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回话,说是拐子早已被怒气冲冲的乡民抓住,只等待会儿交给本地亭长问审,宁丰这才放下心来,给楚瑾年回话。
让公子受惊了。”宁丰拧了眉头道:“不曾想这里的治安竟是差到如此地步,县令也是疏忽渎职,治下无方。”
“县令掌管一县庶务,镇上有亭长和衙役,论说是各司其职,这事亭长自是治理无方,县令也有用人不妥之处。”
“但这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治下有方,也难保没有坏人,人无前后眼,自是预判不到的,此事得了空着人提醒一下本地县令,治安一事不可忽视。”
楚瑾年语气清冷,嘴角却是泛起一丝的玩味:“到是方才逃脱的那个姑娘,是个有些头脑之人。”
寻常人家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只怕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哭嚎了,能这般冷静的以撒钱来吸引人来,又伺机指认拐子,成功逃脱之余,顺手让拐子落了网,实属难得。
这幅头脑,若是换做是男儿身的话,应当也是有所成就的吧。
“公子……”宁丰抿唇,顿了一顿,才低声道:“这位姑娘,便是昨晚小的跟您禀告的,拾了春兰荷包,并不曾要酬谢的那位奇怪姑娘。”
“哦?”楚瑾年原本紧闭养神的双目,睁了开来,眉梢更是微微扬起:“那这到是有些意思了。”
一个有头脑的人,牵扯到楚瑾舟之事中,这其中越发耐人寻味。
“小的督促人尽快查清此人的底细。”宁丰急忙道:“请公子放心。”
“走吧。”
楚瑾年并未表态,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是。”宁丰督促车夫赶车。
车夫扬鞭,马车继续缓缓向前行驶。
庄清宁回到豆腐摊位时,指尖依旧是有些泛凉。
“姐姐。”庄清穗一直张望着,瞧见庄清宁回来,急忙扑了上来:“你可算回来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方才听着胡同里有动静,说是有拐人什么的,许多人都去打拐子去了,听着怪吓人的,姐姐没被吓着吧。”
庄清穗絮絮叨叨的问了一通,这才发觉庄清宁有些不对劲:“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手也这样凉。”
“我没事,放心吧。”庄清宁强打了精神,努力咧了咧嘴角,道:“豆腐可卖完了?”
“卖完了。”庄清穗满心都是不安,但见庄清宁似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没再追问,只拿了小杌子让她坐下来:“姐姐口渴不渴,我给你买碗茶来喝?”
“倒也不必。”庄清宁抬头看了看天儿,道:“差不多也是要吃晌午饭了,咱们也别回去做饭了,怪忙活的,不成就摊上吃一碗馄饨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着实没心思,甚至没气力再回去做晌午饭了。
“好,听姐姐的。”庄清穗帮着一起把竹篓什么的都收拾好,和庄清宁一起,寻了馄饨摊,要了两碗馄饨来吃。
猪肉馅的馄饨,放了大葱,还有河虾仁来,喷香可口,汤中更是放了熬制的葱油,闻着是葱香扑鼻,吃着更是美味无比。
这家的馄饨,是庄清宁从前最是夸赞的一家。
摊主也是晓得这两个姐妹的,只招呼着二人坐下,一人给煮了一碗馄饨来。
因着是熟客,每碗里头,多加上了两个。
馄饨煮好,放到跟前,接过庄清穗递过来的筷子和汤匙,庄清宁埋头吃起了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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