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北部,位于某座礁城边上,一座巨大的巢城之中,一只又一只巢龙奔行着。
棘掠龙们从海中游掠上岸,龙人们骑乘着各类拟龙从海中游出。
然而,在巨大巢城的正中央,作为镇守这座巢城的镇守者,浑身呈现略微泛绿的晶白色的巨大巢龙——棘掠龙王,正注视着一群龙人,还有拍打着翅翼,在它们身边飞掠的小鳞翅龙:
“你们在做什么”
“研究。”
在血裔巢民中逐渐取得了“血鳞翅龙”这般称呼的小鳞翅龙们,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地位而对一位巢龙列王不敬。
面对棘掠龙王的询问,它们忠实地回答着:
“是冕下交给我们的谕令。”
“什么样的命令?”巨大龙躯伏在地上,三十余米长的身躯之上,近乎光滑的鳞片规律地分布着,那高大棘帆,在正午的烈日下,偏折反射着日光。
和它看上去十分具有气势的狰狞形体不一样,行事习惯中处处体现了强烈好奇心的棘掠龙王,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那只小鳞翅龙。
只不过,在它这句话之后,一道声音响起:
“埃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给你的命令。”
“英良......”
棘掠龙王看到来者,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尽管对方的体型也就两米多一些,但是,从得到冕下恩赐,从原初之地降生开始,就一直由英良和斑比教导的它,对于这些体型不大的巢龙,始终都抱有一些特别的态度。
更别说英良是唯一能够长时间呆在冕下身边的巢龙列王。
虽然它始终不太能理解那些自行繁育的巢民,还有其他种族之中那些姐妹兄弟的家庭关系,但毫无疑问,英良在它心中的地位是要放在上面的。
“.....我是‘埃及’,冕下赐予我的名字是‘埃及’,不是‘埃棘’。”
它尝试纠正道。
而英良尽管体型娇小,但对于棘掠龙王也并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瞥了它一眼之后,扇动着两对血翼飞到了它的头顶:
“冕下有说过你的名字对应的文字是哪些吗?”
“你看看你的样子,和‘埃及’有什么关系?”
“‘埃’的意思是沙土之类的东西,‘及’的意思是什么?”
英良展开自己的血翼,血色长尾摇摆着:
“你们棘掠龙上岸的时候,脚上身上会沾上泥土沙土,所以是‘埃’,看看你背上的大东西,就是‘棘’。”
“所以你的名字应该是‘埃棘’,之前那些笨家伙太蠢,把冕下的发音认成了别的字,你的名字肯定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埃及’。”
听到这句话,棘掠龙王有些迷惑地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爪和腹部,又看了一眼其他的棘掠龙。
似乎很有道理?
面对英良附会形象的解释,棘掠龙王回忆了一下,却是,冕下并没有明确表示它的名字是哪个字。
想到这里,它不由得问了一句:
“那其他的列王呢?”
“比如.....翼飞龙?”
......
“翼飞龙列王的名字是‘气’,是空气、气流、风暴的意思。”
礁城之中,一位血裔巢民向着同伴炫耀自己得到的消息:
“那是风暴之王、天空之王,翼之王!飞龙列王之一!”
“那位翼飞龙列王的名字怎么可能会是‘奇怪’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呼?”
血裔巢民鄙视地望着另一位给自己取了“西蒙斯”这个奇怪名字的巢民。
“看看它说的都是些什么?”
“‘倒吊牙鸟’、‘联禾鸣’、‘奇怪’‘柱落’......”
“好在我特意去了解过,不然就要被西蒙斯给骗了。”
“‘柱落’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但明显应该是和树有关,两位羽飞龙统领的名字是‘反牙’和‘镰鸟’才对。”
另一位体表覆盖着虾一般的甲壳,混合着巢龙的体征的血裔巢民,抬起自己的前肢爪:
“前一个肯定是‘反牙’,羽飞龙里,一部分有着特殊的牙齿,能够向外喷毒。而一部分有着特殊的嘴喙,就和那些镰刀很像,......”
“镰?我见过一些巢龙人用过,以前来礁城的那些商队好像也有类似的东西?”
纵使现在是血裔巢民,但前身作为并不怎么使用金属武器的海族,对于金属武器,它们的了解相当贵乏,一下子就被对方一知半解的附会解释带偏,产生了另类的理解。
“不对吧,我之前见过,它们的嘴喙不是弯的,我看过文字,还问了一位巢龙,应该是‘联禾鸣’,发音是一样的”
对于喙羽飞龙的列王到底是“镰鸟”还是“联鸣”,一众血裔巢民争论了起来。
看过文字的、只听过发音的、了解一些文字的、了解一些释义的......
血裔巢民们一知半解的讨论、各种各样的描述,在这座作为附城的礁城中发生着,然后,向外传播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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