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邪魅一笑,他刚想卖弄一番。
一阵狂乱的犬吠声,便划破了村庄的寂静。
平日里,刘家村的夜晚都是寂静无声的,就是偶尔有犬吠叫上一两声也大多会被主人呵斥。
而今日,这村中的狗同时乱叫,足以证明村中似是来了什么不速之客。
刘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刘凌家门口,隐约间还能看到些许火光。
“钱佳宁,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大喝响起,钱佳宁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颤。
看到这一幕,刘凌也大概猜出了来的人是谁了。
来到院墙旁边,踮起脚尖朝着院外看了看,便见七八个大汉正簇拥着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站在门前。
借着火光,能够看到那中年人脸上的怒火。
眼见院中没人回应,一个大汉随即又踹了几脚大门,并厉声喝骂道:“钱佳宁,快滚出来,吴员外来找你要债了!”
听到这动静,钱佳宁再也坐不住了,她走了出来,对刘凌说道:“是吴员外来了,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我还是随他离去吧,不然所有人都会有麻烦的。”
说着,钱佳宁就要往外走。
而这时,刘凌的大手却是落到了她那柔嫩的肩膀上。
“回去,这是男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说罢,刘凌便走向门口。
小昭等人也出来了,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听到了刘凌的话,于是,她赶忙上前拉住了钱佳宁的手,并将其拽了回来。
“佳宁,有相公在,没事的。”
此时钱佳宁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只觉那里似乎还有一只坚实的大手落在上面,并且散发出一股股的暖意,沿着自己的身子涌入心房。
“这家伙,是在逞能吗?”
思虑间,刘凌已经打开了大门。
一身锦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当即冲了进来,跟随着他的七八个大汉也是鱼跃而入,瞬间便将刘凌围了个严严实实。
中年人,并未理会刘凌,而是径直看向了一旁的钱佳宁。
“哼!姓钱的,当初我看你父女二人可怜,借给你们钱财让你们看病。”
“如今你爹死了,你这个做女儿的便想要赖账不成?”
听着中年人阴阳怪气的话,钱佳宁不卑不亢地说道:“吴员外,我钱家是不会赖账的,你的四十六两银子,我会想办法还地。”
“哼,还钱?你怎么还?”吴员外一声冷笑,说道:“之前你在布铺做账房还算有些收入,我能给你时间,可如今你嫁了一个乡野痞子,你哪里还有收入?”
“况且,你借的时候是四十六两,如今大半年都过去了,难道就没有利息了吗?”
钱佳宁被说得一时语塞。
确实,若是在县城之中,凭借着她识文断字的本事,她还能找些赚钱的事做。
而在这村子里面,想要赚钱,那怕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钱佳宁被对方呵斥得无言以对之时,刘凌也终于开口了。
他上前一步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吴员外身旁道:“喂,你说我老婆欠你银子,可有借据?”
这时,吴员外才回身看向刘凌。
这个所谓的吴员外,本名吴祥,在魏县也算是一号人物,不仅垄断了布匹行业,而且还凭借着自己童生的身份,捐了个从九品的员外虚职。
不仅见官不跪,而且还有招募家丁,并配备武器的资格。
钱佳宁的父亲被罢官贬谪到魏县之后,吴祥便十分热情地与之交好。
这倒不是他和钱佳宁的父亲意气相投,相见恨晚。
而是如今的朝廷局势,风云变幻不定。
今日你是四品知府,明天就有可能进京成为六部侍郎,当然后天也有可能罢官滚蛋。
过两年风向一变,再回朝中直接进入内阁也不是不可能的。
钱佳宁的父亲钱庭乃是状元出身,还是兵部的左侍郎,本来应该前途光明,可只因得罪了内监,便被罢官免职,流放到了魏县。
未来若是风云变幻,重新出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吴祥才会如此热情。
然而,事与愿违,钱庭为人正直,对吴祥的示好十分警惕。
吴祥也是人精,自然知道这种人不容易拉拢,眼见一番付出就要打水漂,为了及时止损,他便又将目光落在了温文尔雅,娇柔动人的钱佳宁身上。
吴祥虽已年过五十,但人老心不老,妾室足有十三房,最小的才十三岁。
而他的那些妾室,在才貌双全的钱佳宁面前,连渣滓都算不上。
正巧,钱庭忽然恶疾昏迷不醒。
吴祥便亲自带着大夫上门诊治。
钱佳宁一直在深闺之中,根本不知人心险恶,见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吴祥前来帮忙,自然是千恩万谢。
可谁知,吴祥却根本不想将钱庭救回来,他暗自让大夫开一些昂贵切没有疗效的药物。
逼得钱佳宁向他举债,之后再弄些假药糊弄着给钱庭喂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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