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场老油条相比,吴文杰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热血青年,还是保留着自己当官时的理想与良心的。
刘凌冒着杀头的危险,不惜从魏县远道而来,帮助鲁州平定倭乱,就凭这份情义,吴文杰也甘愿为刘凌马首是瞻。
而刘凌看着这个难掩激动神色的年轻县令,心中也是一暖,如今已经少有这种热血青年了。
他指了指正在用石灰腌制倭奴人头的那些士兵们说道:“吴大人,如今我们已经砍下了七百多颗倭奴的头颅。”
“单是拉这些脑袋,便要耗费很多的人力物力,若是继续向前的话,我们肯定还会再杀倭奴,到时候这些头颅便成了累赘。”
“所以,我便想暂且将这些倭奴的脑袋寄放在你这里,等我们打完折仗回来再带走!”
听到这话,吴文杰大手一挥,果断的答应道:“没问题,我会专门找地方保存起来的!”
刘凌闻言对其拱了拱手道:“好,如此就拜托了!”
很快,吴文杰便叫来了衙役和一些守城的青壮开始接收人头,刘凌自然也安排士兵与之交接。
吴文杰手下的那些个衙役们,看着这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皆是瞪圆了眼睛。
若一日之前,有人告诉他们,魏县都尉刘凌,凭借着一百多人马,砍了七百多倭奴的头颅,这些人是打死也不信的。
但今日这些人亲眼看到刘凌率领只有倭奴一半的兵力,将对方从正面击溃之后,却也不得不信了!
“这位将领,真是厉害啊!”一名衙役看着不远处正在和自家县令侃侃而谈的刘凌,不由得从心中发出了感叹。
一番轻点之后,刘凌终于将这些累赘全都交了出去。
而吴文杰还贴心的给刘凌打了个收条,作为他交出人头的证据。
收敛好一切之后,吴文杰对刘凌问道:“对了,再往东便是泰山了,哪里肯定是过不去,你们打算往南边绕行还是往北边绕行?”
不用吴文杰说,刘凌已然依稀看到远处高低起伏的巍峨山峰了,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询问道:“哪里倭奴比较多?”
听到这话,吴文杰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哼,自然是南方的曲阜方向多一些,鲁州巡抚为了自己的安全,将鲁州所有的兵力全都调集到了历城哪里。”
“倭奴们在哪没讨到便宜,全部来了南方,如今南方已经是一片糜烂!”
此话一出,刘凌随即便想起了之前在俞大同哪里看过的鲁州地图。
泰山北方便是鲁州首府历城,巡抚便驻扎在哪里。
而南方的曲阜则是大周的圣人孔孟轲的家乡,目前传世的诸多儒学经典,大多都是出自孔孟轲之手。
因为其代表的是大周的文化根源,所以大周的开国皇帝,破格的册封其后人为公爵,名曰圣衍公。
虽说是圣人的后代,但历代圣衍公却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仗着祖上留下来的恩德,这些人大多都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更有甚者直接草菅人命,搞得曲阜的老百姓们怨声载道。
而那些官员们对这个圣衍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自己也是读者人家祖宗写的典籍考上的官员。
收拾人家的子孙实在是不好下手。
就连历代皇帝,为了收揽人心,大多也只是下书斥责一番了事。
因为纵容的原因,圣衍公更加肆无忌惮。
仗着有权有势,便开始大量兼并土地,反正他不用交税,种出来的东西全都是他自己的。
几百年下来,现在曲阜大部分的土地都让这个圣衍公兼并了去。
如今的圣衍公,俨然成为了鲁州最大的地主。
一般来说,王朝建立几百年之后,土地兼并就会极其严重了。
但在大周确是很少有土地兼并的问题出现。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世道太乱。
临近边界的地方就不说了,谁家有钱,谁家最容易遭到兵痞匪患的劫掠。
内地的话,绵延上千里的大行山潜藏着数不清的匪寇,晋州、冀州谁家钱多了,便容易被土匪劫掠。
那些土匪们大多都是穷苦人被逼的落草为寇的,对那些富户自然不会手软,动辄灭门。
哪怕是朝中有高官庇佑,也根本没用,反正那些土匪本就是朝廷的通缉犯了,管你是谁,抢了再说。
而像刘凌这种,有钱又有兵的富户,在大周绝对是少数的存在。
至于豫州和鲁州也并不太平,山匪、水贼、响马贼、海盗、倭患……
这些家伙们轮番上阵,只要稍微有地主冒头,立刻就会被清洗一空。
所以有些人就算是有了钱,也大多藏起来装穷,根本不敢暴露。
至于大量购买土地这种招摇的事情,更是没人敢做。
所以,就算大周建朝三百余年,依旧没有出现较大的土地兼并问题。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这个圣衍公便是例外中的典型。
朝廷上这家伙有背景,没人愿意得罪。
与此同时,身为公爵的他,本身也有一定招募家丁的权利,虽说就指挥上而言,大多数的圣衍公都是饭桶,但奈何架不住人家人多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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