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手下的汇报,翟兴家身子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旁边的耿直赶忙上前扶住:“老翟,别晕啊!”
焦邦和吴栓峰则眼神略显怪异。
进入蓬莱的道路总共有两条,一条经过牛郎山,另一条便是通过歇马岭。
其他道路便都是小路了,根本行不了车子。
两条路中牛郎山是最近的,道路也十分顺畅,一般车子都走这里。
歇马岭的道路则崎岖难行,就算再壮的马匹,走到一半也需要歇上半天。
除此之外,这条路还经常闹响马贼,也不安全。
所以,哪怕戚家占据了牛郎山,大多数商队也会选择在这碰运气。
而这次翟兴家的队伍选择从歇马岭走,肯定是自作主张,没和其他人通气导致的。
所以,焦邦和吴栓峰才表情玩味。
缓了一会之后,翟兴家才算恢复过来,他咬了咬牙道:“响马贼,我翟兴家和你们没完!”
这时,刘凌皱着眉头道:“几位,我觉得这事好像有蹊跷啊?”
翟兴家看了过去问道:“有何蹊跷?”
刘凌摸着下巴道:“若是响马贼,直接将货物抢了便是,又何必撂下话,让你们不许再走那条路?”
此话一出,几人也有些愣神。
是啊!对响马贼来说,抢劫便是日常业务,抢的多工资便多,抢的少公子便少。
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巴不得你从哪里走呢,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喜耀粮也如梦方醒,他看着刘凌道:“刘大人,您觉得他们是什么意思?”
刘凌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歇马岭的人,和牛郎山的人串通好了!”
“将你们的车队全都赶到牛郎山,然后集中劫掠!”
“若如此的话,那牛郎山上的匪寇,怕是只多不少了啊!”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刘凌则装模作样道:“不行,这件事我得告诉林都尉,不然的话,他出征怕是要损兵折将!”
说罢,刘凌便要往军营中走去。
焦邦见状赶忙将其拉住:“刘大人且慢!”
“嗯?为何拦我?”刘凌道。
焦邦笑眯眯的上前道:“刘大人,林都尉本就信心不足,您要是再将此事说出去,那林都尉还能出兵吗?”
刘凌一听顿时急了,他瞪圆了双眼骂道:“混账,什么叫信心不足?你特娘的懂兵法吗?知道什么叫谋定战吗?”
“若依着你的想法,直接带人去冲,那死了人算谁的?算你的?那些当兵的就不是人了?你怎么不去送死?”
焦邦被骂的面红耳赤,他也没想到,之前还一直和和气气的刘凌,竟张口就骂娘,他还不敢反驳。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人可是个狠角色,绝非喜耀粮这般软弱可欺,自己要真的和他叫起板来,定没好果子吃。
而骂完人之后,刘凌也并未再计较,他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今之计,只有先行试探牛郎山一番,若那些土匪和响马贼确实联合起来了,那我等也只能上报朝廷,请求朝廷前来剿灭了。”
“但如今军中粮草不足,依我看,你们这些富户便出点血,以乐捐的名义,给林都尉支援些粮草银钱,让他先去试探试探虚实,再行商议。”
“如何?”
喜耀粮闻言拍着大腿道:“哎呀,刘大人有所不知啊!我等早就想如此了,只是林都尉不依啊!说什么军中律法,不得勒索百姓钱财。”
此话一出,焦邦几人顿觉无言。
这种事怎么能和刘凌说呢?
然而喜耀粮却完全没考虑这一点,他接着说道:“刘大人,您和林都尉关系匪浅,要不您帮忙去说说?”
刘凌眨巴眨巴眼睛道:“百姓乐捐,怎么能是勒索钱财呢!这种事,你作为县令出个公文便可,何须我来说明?”
“啊!这样行吗?”喜耀粮有些难以置信道。
刘凌点头:“行!去年鲁州总兵俞大同北上的时候,我们魏县便出了不少银两物资支援,陛下还下书嘉奖了呢!”
“之后,你只需要将银钱物资的清单汇报一下便可!对了最好再加上乐捐者的签名!”
“说不定,陛下一高兴,也会给你们立碑纪念呢!”
喜耀粮闻言顿时喜滋滋的看向焦邦等人。
而后者的脸此时已经黑了下来。
按他们之前的想法是回去商议一番再做决定,甚至他们都打算将这件事汇报给王直,让他来拍板。
可现在喜耀粮这么一问,若此时他们不答应,等回过头来再来送礼,恐怕便没那么简单了!
几人对视一番后,焦邦上前道:“刘大人,依您之见,若要试探一番,需要多少钱粮?”
刘凌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不需要太多吧!足够五百人十日吃喝便可,之后再见机行事。”
“对了,还需要准备一些给士兵们的赏银,这个就比较多了,依我看,至少要一万两!”
此话一出,焦邦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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