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听张三丰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更纷纷表示,谢无忌今后一定不会让张三丰失望的。随后,张翠山和殷梨亭又跑了一趟,将昏迷不醒的谢无忌也送回,并安排弟子好生照看。
殿内,就只剩下张三丰和宋远桥、张松溪三人。宋远桥眉头微皱,叹息道:“师父,都大锦死于小八之手,此事恐怕不会轻易了结。据闻,那都大锦乃是少林寺俗家弟子,而我们和少林的关系……”当年,在觉远禅师离世后,张三丰就逃离了少林寺,这么多年来,少林寺一直都将张三丰视为叛徒,只不过由于张三丰的武功突飞猛进,如今更成为一代宗师,这才没有再追究此事,但两派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芥蒂。也难怪,宋远桥会有此忧虑。
恰逢此时,张翠山和殷梨亭刚刚返回,闻听宋远桥此言,忍不住叫嚷了起来:“少林寺又如何?即便少林不找来,我还要找他们,给三哥讨个说法呢……”
“五弟!”宋远桥瞪了张翠山一眼,这才让张翠山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也提醒了他,忙问道:“师父,武林中,是否有什么奇人异士,能自行练成这‘大力金刚指’呢?”
张三丰缓缓摇头,说道:“绝无可能!若无秘籍,绝不会有人能将‘大力金刚指’练到此等境界。当今天下,能有此指力者,屈指可数,至少也要为空字辈的禅师。”
宋远桥点了点头,又略显疑惑道:“可是,少林空字辈禅师并无太多,确没有与刚刚那祝镖头的描述的七人相符。”
张三丰自然也知道此点,摇头道:“这事确是好生辣手,松溪,你的看法呢?”八个师兄弟中,张松溪虽平素沉默寡言,但最是足智多谋,遇事能直指根本,言必有中。
张松溪心中早有腹案,开口回道:“据弟子想来,此事的罪魁祸首不是少林寺,而是那屠龙刀。”
“屠龙刀,屠龙刀……”张三丰望着天井中的那颗大槐树,怔怔出神,也不知忆起了什么。
张松溪沉声说道:“三哥行事稳健,对人更豪爽大气,决计不会轻易与人结仇,更何况是少林寺。三哥手足筋骨尽断,但这都是外伤。据弟子刚刚观察,三哥似还有中毒的迹象,并且时间不短,想来应是被龙门镖局送回前,就已遭人暗算。暗算三哥之人又是何人呢?”
不等众人作答,张松溪又继续道:“若我所料不差,暗算三哥之人,应该就是那殷姓女子,也是她雇佣龙门镖局将三哥送回武当。并且,屠龙刀应该也落在了她的手上。只是不知,这殷姓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何大费周章,要将三哥送回来呢?难道真的只是惧怕我武当的威严,不敢害了三哥的性命吗?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这殷姓女子,应该是江南一带势力中人。”
张翠山霍地站起身来,说道:“四哥说的不错,施毒暗算三哥,致使三哥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必是在江南一带。师父,弟子请命,前往江南,调查此事。”
张三丰并未急着答应,而是看向张松溪,问道:“松溪,你觉得呢?”
张松溪沉吟道:“我们确有必要再派一人前往江南,与二哥和七弟他们一明一暗,调查此事。不过,此事已不单是给三弟报仇雪恨,还有都大锦之死,这关乎我们和少林寺的门户大事,若处理不当,只怕会引起一场大风波,还请师父定夺。”
张三丰略一思索,便说道:“好!翠山,你就走一趟江南,遇事要冷静,一切听莲舟的吩咐。”顿了顿,又道:“远桥,你和松溪、梨亭二人,持我的书信,到嵩山少林寺,去拜访方丈空闻禅师,好言协商,妥善处置。”
“是。”四人一齐肃立答应。
张三丰又叮嘱了四人几句,便袍袖一挥,说道:“明日还要赶路,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四人又劝慰了张三丰一番,方才纷纷散去。
第二日一早,四人便纷纷离山,快马加鞭,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谢无忌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许是心神受创过重的缘故。昏迷中的谢无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谢无忌生活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那里遍地高楼大厦,天上飞的飞机,海上航行的钢铁巨轮,地上跑的汽车,他则纵横商海,无往不利……
在梦中,有一个大明皇朝,也被异族覆灭,而他则化身大明皇朝遗将名门之后,运筹帷幄,号令群雄,推翻了异族的统治,重复汉人江山……
在梦中,他化身大明皇朝的一个叫锦衣卫的机构的最高统领,挑动无尽江湖纷争,灭魔教,除正派……
当谢无忌悠悠转醒时,仿佛换了一个人,只看他的双眼,根本就不复原本少年郎的单纯,而是饱经沧桑,就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不起波澜。
“原来如此,好险啊……”谢无忌低声喃昵,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面上浮现出一丝心有余悸的神情。
不错了,在经历了此番入魔之后,谢无忌的心神虽受创不轻,却也阴差阳错,觉醒了轮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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