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带着一丝热度和痒意,荼靡低头看去。
青年苍白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摩擦着她的手心,细卷的睫毛半敛,看不到青年眼里的情绪。
荼靡悄然靠近,手微握,轻声道“大人别生气了”。
陆世玉抬眸,睫毛轻颤,红唇微勾,“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呃……
荼靡被噎了一下。
醉芍生气的时候便爱摩擦她的手心,好像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一样。
于是当他看见陆世玉这如出一辙的动作的时候,她便想陆世玉生气了。
可这原因又不能和陆世玉说。
于是荼靡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透过红盖头,软糯道“我猜的”。
陆世玉抬手隔着盖头,轻柔的抚摸少女的脸颊,勾唇“猜的真准”。
陆世玉的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带着一丝邪气,“嗯,我是有点生气,这婚宴我可准备了好久呢,没想被人钻了空子,坏了心情”。
“嗯,我该怎么惩罚这人呢?”。
荼靡沉默,心里把地府里最残酷的刑法都想了一个遍。
两人之间的交流除了少数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场面有些僵持,皇帝眸光一闪,开口道“既然这个奴婢已经把人带来了,那老夫人就暂且试一试吧!”。
“不管叶画舒的身份如何,到底也是老夫人细心照料多年,也是帝师府的千金”。
皇帝这话说的巧妙,即打破了僵局,也表明不管叶画舒是不是西泽人,他都不会对叶画舒怎么样,讨了帝师府一个人情。
老夫人是个精明人,一听就懂,事到如今,也只能顺着局势走了。
老夫人“皇上说的是,谷落你说把那西泽人带来了,人现在何处?”。
谷落脸上一喜,她以为老夫人已经开始怀疑叶画舒的身份了,道“老夫人,人已在外面”。
老夫人“让人进来吧!”。
谷落“奴婢去把她带进来”。
说着谷落自顾自的起身,转身轻蔑的看了荼靡一眼,然后她跑到外面,把人扯了进来。
荼靡抬手把红盖头拿了下来,没办法这东西太阻碍视线了。
少女红盖落下,额间一抹荼靡显露,嫣红的唇瓣娇艳欲滴,眼角处点了泪痣,纯情中带着一丝妩媚。
现场已经有人开始惊呼了。
平时叶画舒在大众面前的印象就是落落大方,端庄娴雅,现在突然换了一种风格,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陆世玉眸色晦暗,手指拿起少女手中的红盖头盖回少女的头上。
荼靡“???”。
陆世玉手轻按着少女的头,另一只手环着少女的腰,把人往怀里带,慵懒道“谁叫你把红盖头拿下来的,嗯?”。
荼靡“……它太碍眼了”。
陆世玉不管,性感的下巴蹭了蹭少女的头顶,声音好听“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摘下来”。
荼靡“……哦”。
荼靡偏着头,看着堂中的那位老人。
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衣服破旧,满眼沧桑,身子佝偻。
谷落“老夫人就是她”。
众人的视线让那老人倍感紧张,她紧握着手里的拐杖,眼神惊慌。
老夫人眼神鹰隼,须臾,她叫儿媳妇拿张凳子给老人坐。
谷落有些不解,老夫人对一个西泽人这么好干什么,还给她坐凳子。
老人惶恐,迟迟不入座。
老夫人和蔼一笑“你请坐吧!不必惊慌,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失散的女儿的情况”。
西泽和国都虽然有矛盾,但是这几年两国已经停战了,并且渐渐开始通商了,两国人民也开始互走了。
西泽人来国都的不多见,但是也有,如果这个时候传出西泽人在国都受辱的信息,恐怕两国又要开战了。
她打过仗,知道打仗会带来多大的灾难,边境百姓会多痛苦。
所以老夫人愿意以客待之,而且人家是来找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又不是犯罪,没有理由苛责她。
在老夫人的耐心劝服之下,那位老人才战战兢兢的坐了上去。
老夫人“你女儿是何时丢的?”。
老人很紧张,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她是燕历九年朽、朽月八日丢的”。
那日是老夫人捡到叶画舒的时间。
老夫人又道“你女儿是在何处丢的?”。
老人“在一座庙附近,当时我……”。
回忆当时的情况,老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当时她带着孩子孤身一人去找投宿的地方,不曾想遇见一伙见色起意的人,她带着孩子不好跑,于是把孩子藏在一处丛林中,想摆脱那伙人后,再回去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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