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有些迷惑,想着为何呢?
后来奴才想通了,孩子不同,你这个手法兴许对这个孩子管用,对那个孩子就不管用。
后来一次,奴去了一户人家帮衬带孩子,那个妇人有些憨直,可带孩子却极好。那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且很是活泼。
奴就看着她如何带孩子,心想应当是有手段。可看来看去,都是随意而为。
奴心想,这样粗略的带孩子,为何能好呢?
后来,奴一次带孩子,抱着他的时候,奴忘记了什么手法,只记得孩子,看着那张小脸,心一下就温柔了,那孩子竟然冲着奴笑。”
郑五娘抬头笑道:“那一刻,奴才明白,带孩子,知晓如何带是应当,可更要紧的是,你要用心。”
“用心。”杨玄想到了先前郑五娘那温柔的笑,以及轻柔的曲子,显然全身心都在阿梁的身上。
明白了!
你的爱,孩子能感受到。
于是,他就心安了。
两个妇人虽说手法高妙,可却少了爱,带孩子对于她们二人而言,更像是一份差事。
两个妇人仔细一想,不禁汗颜。
周宁得知后,也有些讶然。
“这是个痴人。”杨玄低声说了郑五娘的遭遇,“那事之后,她就觉得生无可恋。我在太平拉了她一把,她就把我当做是依靠。如今孩子让她带着,孩子便是她的命根子。安心!”
周宁明白了,“她就是要寻个活着的由头,以前是郎君,如今是阿梁。”
“对。”
“是个可怜人。”
“以后善待她就是了。”
“嗯!对了。”周宁说道:“可叫人去长安报信了?”
“三朝洗儿后,就令人去了。”
要熬过三天,确定老天爷不收人后,才能去给老丈人报信。
“阿耶知晓了,定然欢喜。”这一刻,周宁想家了。
“嗯!回头咱们一起回去。”
“不好。”周宁摇头。
“为何?”
“如今北疆与长安闹翻了,咱们若是一家子回去,我就担心……”
“担心皇帝扣住你和孩子。”杨玄不禁莞尔,“丈人是白给的?”
皇帝真敢扣人,不说周遵,周勤就敢骂街,随即手段百出,能让皇帝焦头烂额。
他只是刺史,不是节度使。
周宁说道:“你迟早会成为北疆节度使。”
到时候,就需要妻儿留在长安为人质。
“到时候,兴许就不同了。”杨玄说道。
“能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
杨玄笑了笑。
“郎君,赫连娘子请见。”章四娘在门外说道。
“你歇着。”杨玄摸摸妻子的脸颊。
周宁别过脸,“一直没沐浴,都臭了。”
“香香的。”杨玄俯身亲了她的脸颊,然后笑着走了。
赫连燕在外面等着。
“娘子可好?”
“好。”
杨玄指指侧面,示意去边上说话,免得吵到周宁。
郎君好像更细心了。
“何事?”
杨玄止步。
赫连燕说道:“最近奴总是觉着不对劲,看着那些商队,就觉着是密谍,可查来查去却不是。奴并未释然,反而越发的觉着不安,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奴。”
“你这个……可是没睡好?”
杨玄觉得赫连燕最近太忙碌了些,“要不,歇歇吧!”
赫连燕摇头,“郎君,奴的直觉很准。”
可我没见过你直觉发挥作用的时候啊……杨玄随意问道:“在潭州就灵验过?”
“那次皇叔想出门,我觉着不安,就让他多带些护卫,皇叔不听。”
“然后呢?”皇叔不是好好的吗?
“皇叔被人泼了一头粪水。”
……
晚些,赫连燕去寻到了乌达,“郎君令你带着护卫,听从我的吩咐。”
赫连燕身后站着的是姜鹤儿,姜鹤儿点头。
乌达问道:“要作甚?”
“杀人!”
……
“记住要轮换盯着,否则一个人老是照面,容易被人认出来。”
耶律玦带着几个鹰卫在杂耍那里看热闹。
“是。”
“这里就不错。”一个鹰卫说道。
“是不错。”耶律玦说道:“你等就换着来看杂耍,顺带盯着州廨。”
鹰卫说道:“官衙对面不许摆摊,便是担心被人盯着。杨狗却毫不介意,这便是天要亡他啊!”
“谨慎些!”耶律玦轻声呵斥,但语气轻松,显然,他也赞同这个看法。
木架子上,梁花花在翻跟斗。
下面,钱氏在教导二羊。
“二哥来了!”
耶律玦见杂耍班的人齐齐看向身后,就缓缓回头。
王老二嚼着肉干来了。
“二羊!”
“二哥!”二羊不学了,一熘烟跑过来,仰头问道:“二哥,你今日不办事吗?”
“办完了!”王老二问她,“学的咋样?”
“好疼!”二羊眼泪汪汪的,“要拉筋,拉的好疼,站都站不稳。”
“就熬一阵。”王老二给她一块肉干,揉揉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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