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朕心甚慰。”
长陵告退。
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去,殿内竟然鸦雀无声。
长陵走到了殿外的台阶前,负手而立。
父亲,这宫中,渐渐少了你的气息。
落叶纷飞中,她缓缓低头。
皇帝身边的内侍出来。
大声道:“陛下旨意。”
长陵回身,周围的内侍宫女回身低头。
“长陵纯孝……为,长陵大长公主!”
众人一怔。
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妹,大长公主是皇帝的姑母……
可当今皇帝按照辈分来说,却是长陵的叔公。
这……辈分颠倒了啊!
但皇帝乐意认个姑母,关你屁事!
在大唐,兴许这个决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但这是大辽。
千年前,规矩?不存在的。
长陵谢恩。
回身。
周围的内侍宫女行礼。
“见过大长公主!”
长陵缓步走下台阶。
台阶下,两排内侍行礼。
“见过大长公主!”
长陵微微抬头,平静的看着宫中的天空。
“免礼!”
众人起身,“谢,大长公主!”
……
成为大长公主后,长陵开始频繁进出朝中。
她和林雅等人针锋相对,因为身份尊贵,加之手段了得,一时间,竟然止住了皇帝一方的颓势。
皇帝投桃报李,赏赐不断。
有臣子窥探帝王心思,上了奏疏,称大长公主乃妙龄,如今驸马陈秋变成了马夫,何不如赶走陈秋,重新给公主找一个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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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龙颜大悦。
“公主,宫中送来了名录。”
詹娟一脸难色进了书房。
长陵抬头,“什么名录?”
詹娟把册子放在桉几上,“是宫中为您寻的驸马……十余人,让您自行挑选。”
长陵看都不看册子一眼,“告诉皇帝,宁兴的男人,不配!”
这话传出去,引发了宁兴城中男人的愤怒。
我们不配,那谁配?
有人喝多了,提及了一个名字,“杨玄!”
“杨玄又怎地?”
“他的诗词令公主动容,你可比得上?”
“……”
“他从太平县县令一步步走到了今日,北疆副使的身份,你可配?”
“……”
当一个拉风的男人曾走进你的生命,再多的男人在你眼中就是俗人,庸人。
这是一个文青男人的评价。
詹娟喜滋滋的把这话转告了长陵。
长陵在写诗,右手执笔,左手压住右手的长袖。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夜晚。
那个男人在月光下,低头看着她,轻声吟诵出了这两句诗。
在宁兴,每个人都把她当做是资源。
先帝驾崩后,门前车马稀。
那些人觉着她凉了。
一个凉了的过气公主,谁在乎?
可转瞬她又变成了皇帝的臂膀,长陵大长公主。
“公主,陛下召见。”
该进宫议事了。
“更衣!”
随后,护卫们簇拥着她出府。
外面十余人,都是各家的管事或是仆妇。
“见过大长公主。”
众人行礼。
长陵上马。
“大长公主,我家小郎君人称宁兴小杨玄,俊美无双……”
“大长公主,我家郎君文采斐然……”
“大长公主……”
长陵策马前行。
那些话从未入耳。
到了宫中,今日要讨论几个职位的人选。
随即是一场争执。
长陵在冷眼旁观,她的人马也跟着如此。
柳乡看着自己的老板,感慨万千……当初他也曾犹豫过,想着投靠女人太丢人,可架不住能保住小命啊!
在先帝驾崩后,长陵居于府中不问外事,他觉得自己成了无家可归的羔羊。
但转瞬,他的老板就成了朝中最火的大长公主。
这令人唏嘘不已的人生际遇啊!
柳乡见老板抬头,就知晓要开战了,赶紧清清嗓子,目光转动,心想为何没人给大长公主准备一杯热茶呢!
可长陵却是看向了殿门那里。
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陛下,南疆来报,南归城失守。”
殿内的所有争执都消停了。
皇帝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人呢?”
内侍说道:“南归城副将德长就在殿外。”
“让他进来。”
灰头土脸的德长进来了,看着宛若一个乞丐。
“陛下!”
“说!”皇帝的语气很平静。
德长跪下,“南归城本一切尚好,可上月杨狗突然领军南下……”
林雅目光炯炯,“多少人马?”
德长说道:“一万余。”
林雅看了长陵一眼。
上次争执,长陵把那笔本来要拨去军中的钱粮给拦截了,若是杨狗大军北上,他就能打长陵的脸。
“两军交战,杨狗令俘虏蚁附攻城,屡次不果……”
“第二日,杨狗再度发动进攻,臣等怡然不惧,可北疆军却弄出了一等攻城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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