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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一场小雪在不紧不慢的下着。
雪落在地面上,看着就像是霜,没多久就融化了。
地面因此有些湿漉漉的,格外的冷。“落雪不冷,化雪冷。”
长安才女张冬青依旧没有嫁人。“冬青,回家睡觉吧!”
同行的少女说道,“这个时节躲在被窝里,手中拿着一卷书,哎!我觉着神仙都没我逍遥。
“去聚会吧!”
张冬青目光炯炯的道:“今日在曲江池有个诗会,一起去吧!”
少女摇头,“回家吧!冷飕飕的聚什么会。不就是无聊去找乐子吗?可我不无聊啊!”张冬青一怔,少女顺势上马,“走了啊!”
“哦!”
张冬青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她远去。哒哒哒!
一骑缓缓而来。“见过大王!”越王看着依旧如故。温文尔雅。
张冬青曾在某个高级聚会上见过越王,还曾献诗一首。
越王看了她一眼,眼神漠然。原来,他记不起我是谁。
张冬青有些失落。不禁想起了杨玄。
和越王不同的是,杨玄能记起她,但显然杨玄对她没有一丝兴趣。
“当初啊!”
张冬青突然叹息,“罢了,没这个缘分。”
“二兄!”
越王看到了卫王,策马追了上去。寒风中,卫王的脸冷冰冰的。
“你来的正好。”
“二兄,我……”卫王猛的挥手。
“大王小心!”
越王身后的护卫们飞掠而来。啪!
卫王抽了他一巴掌,说道:“本王说过,那年子悦从此便是本王看着的人,谁敢动她,便是寻本王的麻烦。
越王捂着脸,苦笑道:“我不知情。”
“杨松成是你外祖。”
这一巴掌,卫王抽的理直气壮。
护卫们冲上来,卫王眯着眼,“要动手?”不知怎地,越王耳畔回想起了那打铁的声音。
铛铛铛!
“住手!”
呼!
一个急于抢表现的护卫被一拳打飞。半空中一边吐血,一边苦笑。
卫王活动了一下手腕,“许久未曾动手了,有些无趣。”
越王情不自禁的勒马后退。
卫王看着他,“记住本王的话吗?”
越王点头,“记住了。”
卫王点头,“乖!”
看着他远去,赵东平这才上来。
不是他不够忠心,而是他没修为,上来只会自取其辱。
“大王示弱过了些。”
“担心会被视为软弱?”
“是。”
“阿耶如今越发的阴郁了,容不得有人和自己争权夺利。群臣建言立太子的呼声直上
云霄,阿耶却置之不理。为何?不就是担心有人和自己争夺权力吗?你想想,阿耶需要什么样的一个太子?
“听话,有野心也得藏着掩着。顺从……赵东平苦笑,“逆来顺受。
“看,二兄给了我一巴掌,我只是受着。这是不就是逆来顺受?”越王笑着说道。
“是啊!可陛下会觉着大王太能隐忍。”
“隐忍是太子的本能,就算是换了敬王,他也会选择隐忍。知晓大兄为何被废吗?”
赵东平说道:“其势已成。”
杨松成栽培前太子多年,为他造势多年,若是皇帝出个意外,太子登基,堪称是众望所归。
“不。”
越王摇头,“是他不想忍了。”
年底了,朝议的事儿主要集中在各种开销,以及对明年的展望上……实际上就是叫穷。
“兵部今年艰难,明年若是再如此……”
兵部尚书张焕眯着眼,听着兵部侍郎郑远东带着怒火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郑远东说道:“老夫不解的是,礼部无所事事,凭何能拿到比兵部更多的钱粮?”
礼部尚书朱伟笑眯眯的道:“大唐以孝治天下,礼,便是孝义的根基。”
“外敌打来,便用礼仪去御敌?”郑远东讥讽道。
朱伟看了张焕一眼,张焕搭拉着眼皮子,学了黄春辉。
“无礼,不等外敌入侵,大唐内部便要乱了。”
朱伟的话滴水不漏。
“大唐内部为何乱?”郑远东冷冷的道:“百姓失地,流民无数,人没吃的就会去抢掠,去杀人……这便是祸乱之源。礼义在此刻何用?”
朱伟打个哈哈,“此事,非礼部所能言。”这个话题太大,唯有皇帝主持,重臣们开讲,就如同南周般的,然后去割既得利益者的血肉,引发国内纷争
郑远东,终究是勋戚,做事儿太过直接……朱伟心中有了底,不准备和他计较。
郑远东见他败退,就盯住了杨松成,“敢问国丈,听闻有笔钱粮并未经过我兵部,就径直发往了南疆。敢问国丈,此事可是真的?
原来,他冲着老夫龇牙,不是为了和礼部争夺钱粮,而是隔山打牛,借此向国丈发难……”朱伟心中苦笑,觉着自己老了。
——杨松成淡淡的道:“老夫不知。一句不知,就隔断了后续的追问。果然老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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