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蒙见状一把推开刚刚为他挡箭的一袋马草,脚尖一勾就将脚下一杆铁槊握在手上,冲着飞尘中数不清的人影大喊:“结阵!”
临近的几个御林军将士迅速靠拢,不断像周围传话,剩下的所有御林军将士顿时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昂然起身,纷纷高呼道:“明光!”
『毛』大群一手横槊一手持着龙头大旗,身上『插』着三四支箭雨血流如注,见到侯霖和郑霄云两人后大喊道:“侯都尉往我这边来,快点!”
之前侯霖还对这个一看就是老兵油子的御林军什长没什么好感,现在却像见到亲人一样,紧抓着这个救命稻草奔去,也不管身后咫尺距离的敌人,跑的时候侯霖挺直了腰板更是涨红了脸,生怕背后挨上一刀就爬不起来了。
『毛』大群已经聚集了数十个幸存的御林军将士,两拨箭雨过后,这数十个将士也差不多人人带伤,『毛』大群让侯霖和郑霄云躲在最中间,郑霄云摇了摇头,也和御林军将士一般站在外圈:“我也是御林军出身的,这明光阵我自然知晓,保护好侯都尉!”说罢便同旁边御林军一样摆出个备敌的姿势,『毛』大群第一次正视其这个一路来只站在侯霖身侧的寡言汉子。
此时整个营地都变成了战场,谁都无暇他顾,『毛』大群还想去找袁蒙,但即刻间就被蜂拥而至的敌军卷了进去。
“左卫前刺!中坚划锋!”
御林军使用的大铁槊和寻常马槊不同,如步战的长矛,槊头却要长了七寸,光论兵器甲胄,远比这些布甲朴刀的敌人要占尽优势。
『毛』大群高声指挥,最前方两个满目狰狞的敌人瞬间被长槊刺穿腹部,动作相当一致的将长槊拉近,一脚踢开还串在槊头上的敌人,其余两旁的将士铁槊横刺,『逼』退了想要夹击来的几名刀客。
敌军越来越多,已经将他们包围,明光阵的周围已经倒下了数十个敌人,而组成明光阵的御林军将士却是毫发未损,但也不断的有人受伤,这些刀客各个以命相搏,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没有任何章法和战术可言,十几只铁槊组成的明光阵像收割稻草一样收割人命,却未见丝毫优势,不知付出多少条人命后才让御林军的一名将士中刀倒地,侯霖心生寒意,这种不畏生死的敌人简直可怕至极。
极像一朵池莲的明光阵被『逼』的背靠背,『毛』大群很果断的下了命令,他一槊将一个举着朴刀想要劈砍的敌人刺穿,那人的腹部顿时喷出散发着热气的新鲜血『液』,溅了『毛』大群一脸。这次『毛』大群没像前面一样收槊,而是借机将矛推了出去,拔出腰间的佩剑喊道:“弃槊拔剑!”
所有将士包括郑霄云都在第一时间内将大铁槊像标枪般扔了出去,霎时又有七八个敌人倒在了地上,身后冲上来的刀客丝毫不怜惜队友的『性』命,有几名还喘着粗气在地上匍匐想要站起来的刀客活活是被身后袍泽踩死。
这就是战争,它不会怜惜任何一条生命,所有人都会死,即便你生前身份有多高贵,品质有多高尚。
想要活下去的法则只有一条:杀光你面前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他活,没有人道光辉,没有骑士精神,只有人『性』最为阴暗和卑劣的一面。
天边残阳如血,半落的太阳依旧倔强的在这片广大土地上挥洒着最后的光芒。
营地刀剑交响,每个人都在拼喊厮杀,仍由自己的血肉横飞,仍由冰冷的刀槊贯穿自己的内脏,不去拼命,就会没命。
一名御林将士用手中长槊横扫一片,锋利的矛尖瞬间将四名敌军身上仅有的的布衫划破,雪亮的矛尖染上了腥红,在光芒下散发着妖艳的气息。直到他的眼睛和天际的颜『色』一样时,这名御林将士才不甘的倒下,瞬间又是两把刀影闪烁,直到将他砍到血肉模糊才停下。
又一个明光阵被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术攻破,而残余的几个御林军将士后防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破绽,敌军乘势而下,将残余的御林将士砍倒在地,未等里面运气好没被砍死的人喘息两口,便又是一阵『乱』刀砍下,这伙敌军似乎没打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场上局势很好分辨,身穿黄『色』明光铠,手持大槊的都是御林军将士。而皆黑白布衫,手拿朴刀,好似山贼的,则是不知来路的敌军,这伙人很奇怪,没打任何旗号,也没任何标志能证明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是一通『乱』吼,之后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来厮杀。
一个又一个明光阵被攻破,而这些刀客却像蝗灾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进营地,似乎怎么杀也杀不完。
侯霖和『毛』大群这的明光阵已经损失了三名将士,也多亏他们这伙人多才能继续支撑下去。刚开始侯霖还能看到几个御林军的身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奋力拼杀,可现在侯霖放眼看去只有黑白一片的狰狞面孔,他们就像海眼一样,被黑白『色』的『潮』流裹卷,不知几时会埋没在这『潮』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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