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管事这般自行脑补,许新正也笑笑不解释。
老管事见他默认了,又笑着介绍道:“公子,我家老爷是当朝礼部尚书,你方才对的对子便是我家老爷出的。”
许新正随口一句彩虹屁称赞道:“李大人果然满腹经纶、才高八斗。”
老管事笑了笑,接着说道:“公子,我家老爷素来爱才,曾交代过我一首诗。若公子能当场解开这首诗,我家老爷愿意为公子赎身。”
见老管事突然抛出橄榄枝,许新正忍不住笑了。
原来对个对子还能被认为是人才吗?
居然能引来礼部尚书的招揽?
这位李大人是有多饥渴呀?
而且,他是礼部尚书,不是首辅,更不是什么皇子王爷,不至于这般招人吧?
难道背后还有什么人?
许新正暗自揣摩了下,笑道:“那便请先生出题。”
老管事虽然算是家奴,但也是读书人,听他称呼自己为先生自然受用,点点头吟诗道:“我家老爷说:巍巍古寺在云中,不知寺内多少僧。三百六十四只碗,看看用尽不差争。三人共食一只碗,四人共吃一碗羹。请问先生明算者,算来寺内几多僧?”
许新正听他说是诗,原本以为考的是诗词歌赋,却没想到竟然是道算术题?
不过这题目也不难呀,翻译成白话文后世小学生也能解开吧?
“公子可有答案了?”老管事问道。
许新正见他追问,很快想明白了。
大淮的读书人偏科呀!
而这位李大人想要招的是不偏科的全才。
许新正简单心算一下,随口答道:“拢共六百二十四名僧人。”
老管事面露异色,这题目如果静下心来仔细算还是不难算的,但能这么快答出来就很证明实力了。
“没想到公子也通晓算术?”
“略懂一二。”
老管事称赞道:“算术本是君子六艺之一,而今因为科举不考,能通晓算术的读书人却不多见了,公子也是奇才呀。敢问公子要在京师停留多久?现居何处?我好请我家老爷为公子赎身。”
这就算通过面试了?
君子六艺其他几项不考考?
许新正有些不太相信,若非是在听雨楼前面遇到这老管事,他肯定会认为对方是骗子。
不过哪怕被看上了,许新正却不能真的去。
毕竟他压根就不是什么王家书童,他是镇魂司的人呐!
就算他愿意去投奔这位李大人,李大人还敢要么?
稍加犹豫,许新正委婉答道:“先生,此事却要问过我家公子才行。”
老管事一愣,点点头:“该的,该的。那……你且在园内游玩,我稍后再与你家公子说事。”
许新正笑着施礼告辞。
目送他走后,老管事则面露难色:“这江南王氏家教竟然这般严格么?罢了,且去与那傻公子暗示暗示……”
老管事想到刚才王公子的表现,看着就不是很聪明,顿时就有了谈判的信心。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位王公子可是镇魂司血幡执事!
镇魂司,是专门盯着他家老爷的!
一个礼部尚书私下招纳贤士?
他想做什么?
……
牺牲了一些脑细胞将老王同志送进听雨楼,又动了点儿小脑筋把老管事打发走,许新正总算可以自在一些,独自在梁家园内闲逛起来。
梁家园很大,今日来参加诗会的人也很多,并不只是听雨楼那二十多人。那些是自诩有希望进听雨楼的,还有其他很多读书人要么自知不可能去,要么没兴趣去,要么有其他原因,一开始就在梁家园各自游玩了。
这一路逛过来,许新正就遇到了好几伙人。在花丛前,在亭子里,在假山旁,在湖泊畔,反正哪哪儿都能吟诗作对。
可惜没有妹子,这样的聚会好无趣。
许新正连抄诗装逼……不对,连人前显圣的兴趣都没有了。
“飞咯~飞咯~”
“哈哈哈,嫦娥仙子,竟然是嫦娥仙子么?”
“美!美死我了!”
“……”
前方亭子里传来的动静吸引了许新正的注意。
远远望去,只见四个衣着华丽的读书人站在亭子里手舞足蹈、喧哗不止。
许新正并没有走过去凑热闹,他远远就看出来这四个读书人身体消瘦、印堂发黑,与那吴公子一般气色。
这是服用过通灵丹呀?
“原来吃完通灵丹是这样一种表现,像四个傻子。”许新正站在连廊里隔着花圃观望,无语地摇摇头。
“这位公子也认得通灵丹么?”
一个少年音从边上传来,许新正转身查看,只见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秀气书生朝他走来,施礼道:“小生梁谞之,见过兄台。”
谞之,是他的字。
“兄台不敢当,在下不过是江南王氏一书童,草字仲元。”许新正也简单自我介绍道。
这位梁谞之听他自称是书童,并没有露出轻视的神情,只是好奇地多打量了他两眼,然后便站到他边上一起观望对面亭子里的“滑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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