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证,我们再来说这物证。知县大人,仅凭从我身上搜出毒药是不能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的。因为这毒药并非是我的,我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这是毒药,是何种毒药,是顺天府的捕快说这是毒药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捡到的是毒药。对此,镇魂司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无法获得此药!而县衙却无法证明这毒药就是我的,如何能以此作为物证就草率地认定我就是杀人犯呢?”许新正辩解道。
他确实不知道这毒药的价格,但就那漆盒与用药效果来看,显然价格不菲。
他,穷。
买不起!
而且只要牵涉到镇魂司,那绝对是没办法取证的。
“你这是狡辩!”知县大人不悦道。
许新正笑着拱手:“那我再问这四位公子,当时我们相遇后,我是否第一时间让你们去验尸了?”
四个读书人不明白他还想做什么,但很老实地点头应“是”。
许新正便问道:“那我请问二人帮忙验尸的公子,当时那三具尸体可还有余温?”
“尚有余温,但已经发凉。”
“尸体是否僵硬?”
“部分僵硬。”
“哪里僵硬?”
“面部。”
“尸体可有看见红色尸斑?”
“没有看见。”
“……”
知县大人看着他们一问一答,脑子有些跟不上了。
他并不懂得验尸,县衙有专门的仵作负责验尸,知县只需要看最后的结果就行。
“许执事,你问完了么?”知县大人不耐烦地问道。
“禀大人,问完了。相信大人方才也听明白这四位公子所说的……”
“……”知县大人不动声色。
许新正接着说道:“方才我已经证明了,县衙目前所收集到的人证物证并不能证明我就是杀人犯。现在,我却有证人能够证明我不是杀人犯!”
“哦?证人何在?”
“便是这四位公子,方才他们已经将证词说完了。”许新正伸手展示了一下他边上的四个读书人。
“???”众人懵逼。
许新正解释道:“知县大人,如方才这二位公子所说,他们在遇见我之后的第一时间对三具尸体进行了检验,发现尸体已经发凉。这是体感温度,也就是他们手触摸时直观感觉到的温度。众所周知,人死如灯灭,尸体会在死后的一段时间内逐渐变得冰凉。哪怕现在是秋天,气温低,尸体凉得快,最少也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让二位公子摸上去感觉到凉意。”
“其次,尸僵!人死后最快要两刻钟才会出现尸僵,但通常情况下是在死后一个时辰才会出现尸僵。最初从面部开始,然后在死后三至四个时辰逐渐遍及全身。如这二位公子所验,当时死者尸体只有面部出现尸僵,所以可以大致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刻钟至三个时辰之间!后面的尸斑等特征也能证明这一点!”
“而另外两位公子当时与我一起守在旁边,并没有接触尸体,他们可以证明这验尸过程的公正,可以证明我当时并未动手脚影响验尸。”
“如此一来,四位公子在遇见我的时候,那三位死者死亡时间最少也超过了两刻钟,甚至很可能超过一个时辰!敢问知县大人,这天底下岂有凶手在毒杀死者后还在现场等候一个时辰,等到有目击者到来才当面要逃离的呢?”
听完他这一番分析,现场众人再次愣住了。
知县大人让人去找来仵作,也证明了许新正的验尸结果无误。
许新正嘴角微微上扬,还好他当时让人验明了尸体,否则等到仵作过来再验就来不及了。
中间路程间隔两个时辰,县衙完全可以认为死者是在许新正在场时死亡的,只是在仵作赶来的两个时辰里发生了尸僵。两刻钟的死亡时间,以这个时代的验尸手段是完全会被忽略掉的!
证明完死亡时间,许新正又接着说道:“知县大人,除了这四位人证之外,现场的物证也无法证明是我杀的人。那三具尸体乃至周围,根本没有我出现过的痕迹,如何能说是我杀的人呢?还望大人明鉴!”
知县大人抿了抿嘴,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王景渊。
王景渊一脸得意,也不说话。
知县大人叹一口气,拍案道:“既然如此,许大人确实没有杀人嫌疑,请诸位画押。”
四个读书人还有些懵,明明他们是来证明许新正是杀人犯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证明他不是杀人犯了呢?但四人还是老老实实在证词上画押了。
许新正将文书仔细看过一遍,在上面签字画押,然后气势一变,向王景渊汇报道:“大人,既然现在已经洗清了我的杀人嫌疑,此案便不能再赖镇魂司。但我怀疑有人在设局陷害我,借此攻击镇魂司,请将此案移交镇魂司处理!”
“好!此案涉及镇魂司,所有人证物证卷宗现由镇魂司接管!”王景渊起身一挥手,随行的几个镇魂司执事便风风火火地将卷宗、证物连同这四个读书人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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