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把守钟粹宫的侍卫齐声施礼。
魏谦颔首,带着王景渊与秦血幡进去。
正殿前,还有两个小太监守着,见到魏谦同样施礼唤一声“魏公”。
魏谦在门口行跪拜礼,道:“臣司礼监魏谦求见!”
王景渊与秦血幡自然不敢站着,也跪在他身后。
两个守门的小太监弓着身子退至左右。
不多时,门从里面缓缓拉开,出来一个年长的太监,先对魏谦回礼,然后才说道:“魏公公起来吧,陛下请您进去。”
魏谦这才起身,眼神示意王景渊与秦血幡跟他进去。
按理说皇上只让魏谦进去,这俩人是要在门外候着的,但魏谦要带,这些太监也没多嘴,直接放他们进去。
秦血幡神色古怪,同样不敢多嘴,低着头跟在魏谦身后。
三人进了殿内,遇到一面屏风遮掩,殿门也从外面关上。
魏谦在屏风前再次下跪,高呼:“臣司礼监魏谦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景渊与秦血幡同样跟着跪下高呼万岁,只是这殿内的氛围让他们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是大白天,但大殿门窗封闭,仅有几盏灯提供照明,光线昏暗得很。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很浓很浓的熏香,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三人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就传来了一阵铁链碰撞拖沓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便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屏风后面,嘶吼着要扑上来,却连屏风都触碰不到便被铁链拉住。
秦血幡下意识抓刀,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进后宫居然连刀都不用上交?
王景渊伸手按住了他,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跪在二人前面的魏谦更是淡定,一如既往地汇报道:“陛下,臣已经与钦天监问明缘由,此忘忧草之毒确实能够传染。钦天监仍在寻找解毒还魂之法,还望陛下稍安勿躁,且在宫中静候佳音!臣等必将誓死保卫陛下!”
“吼——”
屏风后面的人影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要扑上来撕咬他们。
六根铁链被它拽得“哗啦”作响。
魏谦却当作是皇上让他起身说话,拍拍膝盖站起身来,与守在一旁的李公公说道:“李公公,陛下这病会传染,平日侍奉时要多加小心,一旦被咬便会尸变。”
“奴才明白。”李公公答应道。
魏谦又吩咐道:“从今日起,不准再有人来打扰陛下静养。若是皇后娘娘过来,也不准她越过屏风半步!咱家有公务在身不能时刻留在宫里,李公公要多费心,多看着点儿,若发现有人被咬……”
魏谦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杀!
“喏!”李公公答应道。
魏谦又看向秦血幡,笑道:“秦血幡都看见了吧?陛下患此怪病,你我为人臣子,可要多尽心才是!”
秦血幡拱手低头不语。
虽然他早有猜想皇上已经尸变,可今日亲眼看见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尸变的话……算是驾崩了吧?
可看魏谦的态度,分明是不认为皇上驾崩的。
这都变成行尸了,真能像钦天监说的那样再变回活人吗?
难道在钦天监找到解毒还魂之法前,大淮要一直奉这么一只怪物为君主吗?
“秦血幡?秦血幡?”见他不回应,王景渊便代替魏谦催了他两声,又笑着问道:“怎的?秦血幡莫非是太子党吗?”
听见这话,秦血幡眉头一跳,赶紧说道:“卑职出身育英堂,只忠于陛下一人!”
魏谦笑道:“秦血幡忠心耿耿,陛下都听见了。”
“……”秦血幡悄悄瞅一眼屏风后面那只行尸,心情复杂。
王景渊则安抚道:“秦血幡今日与御林军守在门外没有进到钦天监南苑地牢,对于这忘忧草与行尸之事多有不解。经过昨晚之事,钦天监对于忘忧草之毒的了解更进了一步。此毒物虽然厉害,但并非无法治愈,只要还有一丝残魂在,陛下便还有希望能够恢复。哪怕仅有一线希望,你我身为臣子也该尽心尽力去辅佐陛下不是吗?”
魏谦也笑道:“秦血幡既然出身育英堂,自幼蒙受皇恩,如今看见陛下受此劫难,该如何去做不需要咱家多说吧?”
“卑职明白。”
“陛下伤病,太子年幼,最容易受朝中奸人蛊惑,行大逆不道之事。可若真让太子登基,皇权必定旁落,或落在外戚手中,或落在权臣手中,于陛下、殿下而言都绝非善事!在此关头,镇魂司应当有所作为,还请秦血幡与其他几位出身育英堂的血幡执事说明个中利害,稳住军心,携手保护陛下安危,匡扶大淮!最坏的情况,倘若再过十年陛下病情仍不见好转,那时太子也已长大成人,镇魂司再护着太子登基也未尝不可呀。眼下,还是要晓得轻重缓急才是!”
魏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辅之以刀劝说道。
镇魂司内部虽然和睦,但不可能人人都关系一样,总归有那么几伙人私下玩得比较好,形成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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