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资产?”
“嗯,就是有没有在海外置办产业,有没有把金银珠宝往海外运呀?”许新正问道。
叶清莲矢口否认道:“没有!”
许新正抬手,周围的侍女便退下了,然后他坐起身来盯着叶清莲的双眼,再次质问道:“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呢?”
叶清莲甩脸不与他对视。
张清风疑惑地看向许新正,依旧想不通他这个时候还追查四海商会做什么。
许新正笑道:“张师兄莫不会真觉得我这几日真就清闲躺平等死吧?近几日我抽空让人去海关查了记录,发现四海商会近几年往海外卖的货物有些多呀。瓷器茶叶丝绸,每年要出海三千余艘,拢共六百万石,却鲜有从海外带货回来。叶清莲,你说这不奇怪吗?”
叶清莲解释道:“我大淮乃是天朝上国,海外蛮夷之货物并无销路!”
“嗯,有道理,那钱呢?”
“什么钱?”
“货款呢?卖了东西总得有钱赚吧?可我在海关那儿却查不到多少税银,到底是四海商会逃税,还是把货物做了善事不收人家银子以至于空手而归?”许新正拍着躺椅扶手质问道。
叶清莲哑然无语,这怎么选都有问题呀!
许新正冷笑一声,又接着算道:“除了瓷器茶叶丝绸之外,我还发现四海商会每年要往海外运大量的福寿延年丹,每年约莫三十万石,而江南一带福寿延年丹年产约莫四十万石,都由四海商会垄断经营,也就是说四海商会每年要将产出的大部分福寿延年丹卖去海外?”
叶清莲解释道:“忘忧草乃是朝廷管禁之物,此前只准炼制通灵丹,每年消耗并不大,本就大多卖往海外去。不止我四海商会一家这么做,其他几家有朝廷引子的商会也都是卖往海外。”
许新正拍手称赞道:“原来四海商会这么遵纪守法呢?原来四海商会真的遵守朝廷禁令,在今年解除禁令之前都没有将忘忧草卖给平民百姓呢?”
张清风插嘴道:“忘忧草流毒多年,已是不争的事实!”
许新正颔首道:“张师兄说的没错,我这一路南下钦差,亲眼所见民间百姓多有服用忘忧草之人,且有很多人面若行尸,显然不是今年才服用忘忧草的!也就是说,过去几年包括四海商会在内的几家商会阳奉阴违,私下将忘忧草制成廉价药丸兜售给平明百姓!所谓大量售往海外,不过是为了平账,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叶清莲推说道:“此事我不清楚,你既然言之凿凿为何不去找我父兄询问?问我一个闲散少爷做什么?我哪知晓这些生意?”
“我倒是想找你父兄呀,可他们人呢?”
“我不知道。”
许新正看向张清风,张清风早在窥探其心境,点头暗示许新正他这话没撒谎。叶清莲真的不知道他的父兄在哪里。
张清风又神识传音问道:“许师弟还在怀疑四海商会与昂山人有勾结?”
许新正承认道:“嗯,四海商会每年盈利颇丰,却不囤地,不扩产,赚的那么多钱都去哪儿了?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商贾了,而是资本!资本无国无家,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若是他们真的将资产转移到海外,便不再像大淮朝廷与三大宗门那样依赖九州大地,即便九州沦落也与他们无关!”
“如此着实可恶!”张清风愤愤挥拳道。
许新正忽然又问道:“叶清莲,你家可还准备扶持叶太后与皇太子?”
“我不知道。”
“假话!”张清风愤然威吓道:“叶清莲,你再不老实交代,莫怪道爷上刑了!”
叶清莲被他这一吓,心中小鹿乱跳。
马供奉嘴巴还塞着布团,可劲儿地摇头。
叶清莲终于招架不住了,交代道:“我曾听父兄说过,姑母还有希望掌权。”
张清风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是实话。
许新正揣测道:“难道四海商会勾结昂山人就是为了再次发动政变,借外族力量扶持皇太子登基,与叶太后垂帘听政?可如果九州大地都沦落了,他们要这大淮政权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并不知道这么做会导致九州沦落,因此被昂山人利用了?”
叶清莲听见这话,又骂道:“你个狗官,总是以最坏的恶意的揣测我们叶家!我们叶家匡扶皇太子登基乃是法理所在,有什么错?你分明是收了薛闵兮的好处,与那女皇帝沆瀣一气,抢夺幼主的皇位!”
许新正闻言不恼,故意冲张清风笑道:“张师兄,他在骂你薛师妹得位不正呢!”
张清风冷着脸不说话。
叶清莲却满脸错愕地看向张清风:“薛师妹?女皇帝是你师妹?你与她关系可要好?”
许新正不嫌事大地代为介绍道:“皇上八岁就上山修行,十四岁下山历练,他们都是剑宗亲传弟子,认识六年关系怎能不好?怎么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叶清莲闻言心碎了一地,为何造化如此弄人呀?
为何他喜欢的人都要与他家站在对立面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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