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士卒畏惧薛闵兮,个个低头不敢直面她,却也没人敢打开城门。
西北铁骑已经人人拔刀,准备攻城了。
战马不能飞跃城墙,但他们当中不乏八品以上的高手,足以跃上城墙抢夺城门。
这段时间,薛闵兮整合的五大京营就是他们练出来的,岂能不知道这群孬种的实力?
只要他们带刀登墙,一准个个跪地投降。
他们只要拿下辅国公便可以了。
一品武夫确实厉害,但他也敌不过西北铁骑剩下的一万余人!
辅国公拍着城墙喊道:“薛闵兮,你真以为苗国师她一人能敌得过赤面鬼百万雄师吗?你看看她现在都逃哪儿去了?方才不过是唬人的把戏而已,等赤面鬼反应过来,大军便会重新杀回京师!你知晓它们的实力的!”
“你说什么?”薛闵兮听他提及什么赤面鬼心头一惊:
什么赤面鬼?
方才那些怪物不是昂山人?
辅国公又是如何得知它们是赤面鬼?
辅国公笑着承认道:“老夫已经同意与赤面鬼议和,今日不过是为了将你这篡夺王位的逆贼引出京城与西北铁骑一并剿灭,顺带试探苗国师与三大宗门残存实力罢了。”
一旁的叶叔时也适时站了出来,得意道:“薛闵兮,满朝文武皆以臣服,只剩你还不识时务,老夫劝你……”
薛闵兮不听他放屁,拔剑指着辅国公骂道:“薛元敬!皇位之争不过是我薛氏家事,你却勾结外族,胆敢叛国!你对得起薛氏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九州黎民百姓吗?”
辅国公恼怒道:“你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天道轮回,而今天界照拂昂山,九州负隅顽抗只会自取灭亡!老夫这是为大淮延续国祚,是为九州谋条生路!来人,放箭!”
守城士卒对视一眼,无人敢有动作。
叶叔时忽然抬手虚空一掌,震得一个士兵七窍出血当场暴毙,又阴恻恻地威胁道:“朝阳门那边的下场尔等可看见了?还想跟着这女人去送死吗?”
“放箭!”辅国公再次呵斥道。
不知是谁先抬起了手中的弓箭,城墙上一众士兵也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下面的薛闵兮和西北铁骑,个个浑身颤抖,眼眶含泪。
这段时间薛闵兮铁腕治军杀了很多人,但说实话……对于普通京营士卒而言,她其实并没有长官们骂的那样残暴不仁。
因为整顿之后的京营五大营,训练苦是苦了点,但好歹没人敢喝兵血,好歹普通士卒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辅国公见无人敢放箭,恼火地就近夺过一把弓,瞄准薛闵兮便射。
薛闵兮一剑斩掉箭矢,再次冲城墙上的士卒喊道:“京营的将士们,朕知道你们是被胁迫的,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朕只诛贼首,今日之事概不追究!”
叶叔时冷笑道:“尔等若放他们进城,赤面鬼大军再来之时,便是尔等灭门之日!”
话音落下,城墙后面一众官员便领着无数百姓出现在了东直门大街上,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四海商会早有预谋,这些人有京营家眷,也有在四海商会供职的平民百姓,早已获知赤面鬼之厉害。
如果薛闵兮再负隅顽抗,城破之日,便是赤面鬼屠城之时!
没有人想死,没有人想要家破人亡。
换个皇帝而已嘛!
大不了改朝换代而已嘛!
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没有人想为了薛闵兮负隅顽抗,丢掉身家性命。
在官员们的带头下,所有百姓奋力哭喊着求饶,声音引得城墙上的士兵纷纷回首观望。
“哈哈哈,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叶叔时大笑道:“薛闵兮,你听,百姓们在求你呢!求你投降吧!求你弃城吧!求你退位吧!求你不要带着他们去送死啊!哈哈哈……”
薛闵兮听着城门后面传来的百姓哭喊求饶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
哪怕她刚才闯入红雾之中,见到那些从未见过的四足怪物,也不曾这般茫然。
“放箭!”辅国公再次大吼道。
“啊——”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嚎叫着便松手放箭。
有人带头,满城士兵无人再敢犹豫,顿时漫天箭雨落下。
薛闵兮看着这漫天箭雨心如刀绞,她不喜欢被人背叛。
但今日,大淮背叛了她。
“陛下!”
左右的老将赶紧摇醒她,亲兵们更是挥刀挡箭。
西北铁骑众人护着她便往后撤,还不忘将地上的两具尸体一并带走。
西北铁骑披甲骑马跑得快,无人被射死,但撤出弓箭射程范围后,众人也无心攻城了。
军中几位统领暂时接过了指挥权,一边安抚着薛闵兮,一边防备着京城方向和白河口方向,一边让人收殓战死的同袍骸骨。
当日,西北铁骑便匆忙离开了顺天府,往西北撤离。
现在京师民心已失,苗国师又不知下落,赤面鬼大军很快就会回过味杀回来。
再继续耗在京城,西北铁骑将会两面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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