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基调,给身边人打过预防针之后,许新正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次日晚上,许新正换上一身从江南带来的华美锦衣,手持折扇便带着张清风雇顶轿子往万花楼去。
其余人留在客栈看守行李。
万花楼准确来说不是一座楼,而是一条街,街口的牌楼叫做万花楼。
所谓牌楼又称牌坊,很多是用来表彰、纪念某人或某事,原本是稀罕物件,要朝廷许可才能建立,结果时至今日,民间给钱就能立牌坊。
甚至这万花楼,连表子都能立牌坊,大淮礼崩乐坏可见一斑。
左右两侧巷子,大红灯笼一排又一排,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热情地挥着手绢招揽顾客。
即便这里是南方,冬天的夜晚依旧是有些寒意的,可这些姐们身上可谓是清凉,每当有风吹过,许新正都心疼得走不动路。
张清风目不斜视,抬头挺胸地推着许新正往里走。
许新正小声与张清风解释道:“百越南疆的姑娘就是大胆,京城女子可不敢这么穿,便是聆音阁至少也要披两件薄纱。”
张清风不想了解这些,幽幽地提醒道:“唱卖要开始了。”
许新正敷衍道:“知道啦知道啦,别急呀,要入乡随俗,你这般突兀怎么打探消息呀?”
张清风撇撇嘴,懒得再跟他多说。
二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襟,一路走到长街最里面最大的园子,交了二两银子的进场费才被放行。
进入园子后,里面还有诸多小别院,每个别院各有风雅名字,总共十二个别院,各有一位花魁坐镇。
想进院子里玩耍,还要再花钱点杯花茶,不同院子的花茶价格也不一样,最低二两银子,最高五两银子。等进了院子之后,还有给姑娘、侍从的赏钱,瓜果糕点另外再算钱,等喝过花酒、看过表演之后,如果还想与姑娘们深入交流,再加钱!
总之这一晚上下来,最便宜也要二十两银子才能玩得转。
如果有幸遇上了花魁,上不封顶。
除了这十二个别院之外,园子里还有一栋二层的阁楼,名为“溪客楼”,是这万花楼里乃至整个东越府最高端最风雅的娱乐场所。
这里不像万花楼其他地方那样经营皮肉生意,这就是个喝茶品酒听曲的地方,有姑娘作陪,但不上床,想睡姑娘的出门右转,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
而高雅自然也是最贵的,就这么个不能睡姑娘的地方,入场费一杯花茶就要十两银子,比外面有姑娘睡的院子都要贵!
今晚的拍卖会就在这溪客楼里举办,来参加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
许新正肉疼地交了二十两银子,二人进入溪客楼,便有个面容清秀、身材姣好、衣着得体却若隐若现的侍女过来领着他们到角落一张小方桌坐下,职业微笑地为他们倒两杯茶,又问他们要品酒吗?
若要喝酒,加钱。
许新正今晚有正事要办,所以不喝酒。
侍女又问他要姑娘作陪吗?有认识的头牌吗?
许新正表示不需要。
侍女便礼貌点头不再多问,只收了他五两银子的赏钱,继续陪侍。
这是最低消费,许新正也可以不要她留在这里倒茶,但五两银子必须给。
许新正笑盈盈地给了赏钱,一边喝茶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冤大头。
“公子在找人吗?”侍女笑着问道。
“嗯?没有,随便看看。”许新正应付道。
侍女便又笑着聊道:“听公子口音是北方来的吧?”
“嗯,我家顺天府,来百越做些买卖。”
“公子初来乍到,想搭些人脉吗?”侍女又问道。
许新正一愣,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
侍女笑着解释道:“溪客楼乃是东越府最为风雅之所,贵人云集,不少外来商贾也会来此寻觅贵人。”
许新正点点头,又听侍女笑着介绍道:“不过公子,贵人们大多不会在一楼听曲,而是上二楼雅座。”
“二楼雅座?”许新正内心警觉,挑眉看向她:“这二楼雅座……得加钱?”
侍女嫣然一笑:“五十两。”
“……”许新正。
“……”张清风。
你丫的在逗我?
张清风在一楼神识一扫也能知道二楼客人的情况,再伺机去楼道口堵人搭讪就可以了。
何须再花五十两上楼当冤大头?
……
二楼,雅座。
许新正与张清风面对面坐下,只觉得恍恍惚惚。
侍女依旧是职业微笑,让人看着心里就莫名的舒服。
许新正尝了一口花茶,内心自我安慰道:不得不承认二楼雅座的茶就是比一楼的香,这五十两花得值!
周围环境也更好,两侧都有屏风格挡,桌上还有插花,茶香花香交融,简直是视觉、嗅觉、味觉的三重享受呀!
许新正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其他雅座的客人聊天的内容都比楼下高档多了,还真有不少东越府的贵人。
而另一侧是栏杆,底下便是一楼中间的戏台,一会儿拍卖就在这戏台上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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