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正与张清风鬼鬼祟祟地摸上了山,这边的山都是五六十丈的矮山,但林子四季常青,为二人提供了很好的遮掩。
还未等他们看见人呢,已经听到山下传来的打斗声了。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方才跟踪的时候他们二人隔着好远,等他们赶到时,埋伏在山林里的劫匪早已经动手了,两方人马在林间小道上打得不可开交。
二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半山腰找了两棵视野比较开阔的树,爬上去远远观望。
只见车队已经被路障截停,双方拢共一百三四十人,其中一方蒙着面人数占优势,应该是伏击的劫匪。看他们打斗的招式,大多都是没入品的武夫,倒是有几个人招式花里胡哨的,或御剑,或使符,显然是道门术法。
“有两个三品剑师,双方各有一位,劫匪这边还有个四品术师,人数也更占优。不过车队这边也不是好招惹的,硬拼恐怕要两败俱伤。劫匪动手前恐怕误判对方的实力了,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张清风神识传音道。
许新正点点头,兴奋地搓手。
昨晚拍卖会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两家要打起来,早就有想过能不能跟着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后来转念一想,事发太过突然,他实在摸不准这两家什么时候会在哪里打起来,跟踪的话对方也有高手,长时间跟踪容易被发现,引火烧身,所以只能放弃了,却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让他再遇到。
但转念一想,这劫匪怎么会误判对方的实力呢?昨晚都是在二楼雅间的神秘贵客,不应该如此轻敌吧?
不等他想明白,便听张清风传音提醒道:“许师弟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劫人钱财岂是正道所为?这次与庆元府不同,你莫想利用我帮你抢那五品貔兽!”
许新正闻言瞪眼,传音道:“张师兄你怎么这般迂腐?这怎么能是抢呢?这是大自然的恩赐呀!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上去捡就好了。”
张清风义正言辞地辩驳道:“你莫再说你那些歪理,那五品貔兽乃是人家花钱买来的,你躲在此地趁人之危,说什么都是抢!我不帮你!”
许新正有些牙疼,不知道这底下两家打完之后还能剩下多少高手。如果没有张清风这个三品剑师出手的话,仅凭他一个七品武夫加个六品魂奴估计可不好收菜。
不过张清风说得也对,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得再怎么聪明,再怎么牛逼,不还是抢劫吗?
惭愧呀,惭愧!
许新正摇摇头,问道:“张师兄既然这般光明磊落,怎么也与我一块儿躲在这儿看热闹?此时不应该下去帮一手吗?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张清风闻言脸一红,神识传音骂道:“还不是你非带我来此地看戏!哼,我这就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许新正赶紧叫住他,神识传音规劝道:“等等!张师兄,行侠仗义自然是名门正派职责所在,可张师兄莫要忘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我现在还有保家卫国的重任在身,还要在百越南疆组织兵马抵御昂山人的入侵呢!你若贸然冲下去加入战斗,受了伤甚至丢了性命该如何是好?难道你要为救这一支商队而冒险,弃天下黎明百姓而不顾吗?张师兄,九州数万万百姓正面临昂山人的威胁,还在等你去拯救呢!此时你可千万不能轻易涉险!”
张清风面露纠结,又听许新正神识传音道:“张师兄,正所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山下那两拨人显然是昨晚在拍卖会上互掐的那两帮贵客,皆为钱财所动,在此大打出手伤了彼此性命乃是他们自己招来的劫难,张师兄即便为了匡扶正义也不必急着出手呀!为了他人之贪欲而伤了自己,岂是天道?”
张清风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又听许新正接着神识传音劝道:“张师兄,这是人家命中注定的劫数,你如何能胡乱干预呢?不如等他们打完了,若还有伤者再出手相救吧?救死扶伤,不也是侠义行为吗?如此既不会干涉他人劫数,又能行侠仗义,两全其美呀!”
张清风早已经不是刚下山时的那个单纯小子了,一路上被许新正各种忽悠早有心理防备,一下子就看穿他的套路,神识传音道:“你又想扯这些歪理来忽悠我?”
许新正板着脸,辩解道:“张师兄怎么能这么说我?顺其自然,这是你们道门的说法!”
张清风摇摇头,神识传音与他辩道:“顺其自然,顺应的乃是天道,乃是天地法则,而非见死不救的借口!道祖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
哟呵?
许新正心说一句糟糕,忘了这厮是南山剑宗的承剑弟子,正儿八经的道门传人,与他引经据典论道,不是自讨没趣?
许新正眼珠子嘀溜一转,接着与他神识传音道:“张师兄,何为自然?”
张清风回应道:“自然,道也,天地法则也!”
许新正诡辩道:“那何为天地法则?难道天地法则只有太阳东升西落?只有天地两隔飞升不入人间不食烟火?这冥冥之中的命数,招惹来的祸患难道就不是天地法则,不是道吗?你我在此捡便宜,难道不是大自然的恩赐吗?你怎知天地法则里面没有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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