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罢饭饱,回到县衙,简单的批了桌上文案,白牡丹便被人送来。
花魁白牡丹被县令大人买回做贴身丫鬟,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皂隶们虽留着口水私下里讨论,但明面上还是不敢多言半句,更不知道这白牡丹是受贿所得。
后衙,李翰林卧房。
白牡丹一身青衣,红纱遮面,安静的坐在茶桌旁,对李翰林来说,这女子绝对是不速之客。
清倌与红倌不同,清倌是卖艺不卖身,换句话说是短期合同,宁家老爷买下的无非也是白牡丹剩下的租期而已。
知道白牡丹进府,李翰林火速赶到,这并不是猴急而是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这是你的契约,拿上,走人,县衙都是老爷们,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不方便。”
白牡丹惊讶的转头望向李翰林,不敢相信刚才的话。男人们卖儿鬻女就是为了听她一曲,而眼前之人竟然直接将她赶出门。
“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白牡丹疑惑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县衙的口粮本就不够,养你浪费粮食。
养个猪至少还能杀了过年,而你绝不是那种肥嫩多汁型的,即便是能吃也塞牙缝。”
“你.......”
这个回答把白牡丹气的差点断气,这话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我不管,既然将我买回来那就得对我负责,今儿个我还就不走了”
白牡丹嘴巴一嘟,委屈的看着房间中的一切,看到她如此孤独无助耍泼的样子,李翰林心中偷笑。
论美貌,白牡丹出淤泥而不染,论性格也确实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但错就错在她是宁老爷送出的女人,如果白牡丹是李翰林所买,在县衙的待遇肯定不同。
宁老爷这个人表面上慈眉善目,心里搞不好是一肚子坏水,李翰林怕的是中了商贾的道。
中午那顿午饭看似是送礼缓和关系,但实际上白牡丹可能就是宁家布置的局。
白牡丹的契约是三年,这三年如果让她呆在县衙,那么县衙内发生的大小事情她都会一清二楚,她无形之中就变成了移动的监控。
现在的白牡丹就像是谍战剧中的美艳内奸,这是李翰林的怀疑。白捡了一个丫鬟而且赶都赶不走,这则更加证实了李翰林心中的猜忌。
留还是赶成了李翰林心中最大的难题,如果白牡丹真不是宁家派过来的人,那如此绝美的丫鬟岂不是浪费了?
思来想去,李翰林决定质问一番,但凡白牡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和表情不正常,这事十有八九。
“白牡丹,你可是醉香楼的头牌,难道真愿意到破县衙端茶倒水还没薪俸?”
“你真愿意让我端茶倒水?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特别的想法?”
说话间白牡丹已经故意撩起了大腿向李翰林抖了抖眉。
李翰林打了个冷颤,压抑住内心的狂热道:
“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绝世美颜!我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得逞!”
“噗.........”白牡丹一口茶水喷出去数米,呛的喘不过气来:“就你这尖嘴猴腮的样子,还绝世美颜......”
李翰林斜眼瞟了带着情绪的白牡丹,趁她不注意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宁家派过来监视我的?老实说!”
如果白牡丹真是宁家派过来的人,那突然听到这个问题肯定会表情一滞而后立马找理由解释,而李翰林期待的也正是这一幕,人的面部表情会骗人但眼睛永远骗不了人。
话一说完,白牡丹的表情和举动超过了李翰林设置的答题范围,不但面部没有表情而且搞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很显然,这个作业交的让人费解,看来晚上还得重交。
试探失败。留下便留下吧,反正就多个饭碗,但愿不是个拖油瓶。重生大明已经半月,身边也确实需要个女人解解闷,白牡丹会唱小曲能斗嘴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可白牡丹也有可怕之处,那便是李翰林一直觉得她在惦记自己的绝世容颜。
晚饭时分,李翰林研读着“古籍”练着毛笔字,入乡随俗,县令若是写不好一手毛笔字其实也是个丢人的事情,现在所有文案师爷和县丞可以代笔,若是这两人不再身边那岂不是嗝屁。
“翠花,厨房做饭,老爷我饿了!”
李翰林写着写着便觉得肚子闹腾,于是向书房看书的白牡丹吩咐道。
对于翠花这个名字白牡丹是不接受的,这与她的美貌不符,但犟不过李翰林,只能无奈接受。
试探失败之后李翰林一下午没再与白牡丹聊半句天,这个吩咐也是一下午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会!自己弄去!”
白牡丹直接拒绝,津津有味的看着她手上的小黄书,时不时瞄瞄李翰林的态度。
李翰林似乎知道答案,醉香楼的头牌虽是烟柳之人但绝不是社会的底层,不会做饭很是正常。
三班衙役晚饭都是在自家吃,他平时也是跟着县丞、主薄等人吃小灶。但今日情况不同,县丞等人这个点还没叫自己吃饭,肯定误以为二人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不就是一哆嗦的事情嘛,有必要饭都不吃吗?
想到这,李翰林长叹了一口气走出书房,对外嚷嚷道:
“张师爷,给我炒两个小菜,买了个不会做饭的赔钱货,走霉运!”
李翰林的表情甚是滑稽,嘴巴里骂骂咧咧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白牡丹撇嘴一笑,眼睛始终都放在这个二货县令身上。
论原则和底线,李翰林确实没有半点,钱色招收,但要说他不是个好官倒也说不上,王家父女之案他立场无比的坚定,宁可得罪宁家也要将宁家大少爷宁恒打的屁股开花。
白牡丹见过这么多男人,但眼前这个男人他是真心看不透。他看不透的男人只有两种,第一种是立场坚定且不好财色,第二种则是价值观扭曲的神经病,很显然,李翰林在白牡丹内心的评价偏向于第二种。
一下午两人都是试探性的接触,白牡丹在试探李翰林而李翰林也在防范白牡丹,两人心中各有忌惮,不信任便成了二人不可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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