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船舍就像个封闭起来的罐子似的,不仅憋闷,此刻还在不停的摇晃,萤石的幽绿也晃得直让人反胃,唐芭一把抓过往被子里一塞,趴在床上不动了。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越蹊跷,越想越微妙。
她好像是被短鞭拉着,然后滑到那人的怀里的?!
唐芭对短鞭在熟悉不过了,就连它身上有几根倒刺她都一清二楚,绝不会像玄子绳一样可以自己动起来,那问题只能出在少舵主身上了!
毋庸置疑,肯定是因为异能。
这已经是唐芭见过的第二个不是巫却有异能的人。
臀部的触感似乎还在,脑中也在不停的浮现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
当唐芭把断了弦的思路重新连上时,才惊觉心跳有些加快,脸上也隐隐发烫!
什么情况这是!?
唐芭一个翻身坐起,神经兮兮的摸了摸胸脯,又摸了摸脸,一边摇头一边劝解自己想多了。
她确定以及肯定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少舵主,她也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事发生,再说真要是一见就喜欢那也不应该是她这样的半大孩子不是?!要是,也应该是施窈那样的!
没出息!
唐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重新卧倒回床上……
“唐芭唐芭,快点起来,快点!”
“嗯?”
迷迷糊糊间唐芭睁开了眼,还没看清是谁叫的她,就听那人又道:“你怎么又趴着睡觉,你就不怕把胸压进去!”
唐芭就像在看影片一样,看着床上的自己抽出脑袋下的枕头甩向了声音来源,应该说那个人是她大学室友外加闺蜜。
“屁!”床上的唐芭抱着被子坐起来,“这玩意儿长出来还能回去,你当它是伸缩的?!”
闺蜜一手掐腰一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即唐芭就想明白了,甩手又把枕头边的娃娃扔了过去,“你个流氓!”
闺蜜边笑边捡起地上的枕头和娃娃甩回了唐芭铺上,登上两节梯子,抬手扣了扣唐芭的小腿,“小娘子,跟我去球场看帅哥去不!”
“没兴趣。”唐芭拎起枕头和娃娃在床铺边抖土。
闺蜜挑眉撇嘴,一脸神秘样,“他也在了。”
唐芭手下一顿,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扔回床上,“躲,躲,让我下去。”
“瞅你那没出息样,喜欢就去表白么,总这样,我都替你揪心!”闺蜜坐在马桶上一手拄着下巴一边歪头看着唐芭刷牙。
“这你就不懂了。”唐芭吐了口沫子道:“事物之所以美好就因为你不了解他,一旦了解了,那点美好也就不存在了!”
“你就说怕人家拒绝你不就完了,净说些没用的。”
眼前一阵烟雾,散开后是另一个唐芭熟悉的场景。
篮球场的看台处坐的大部分是女生,一阵接一阵的尖叫声刺得脑袋都跟着疼。
唐芭捂着耳朵往球场里瞧,一眼就找到了自己当初暗恋的人。
那人转身起跳投篮,三分球到手,和队友击掌,随即转身望向看台处。
唐芭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少舵主!
倏的一下,唐芭睁开了眼,心跳如敲鼓般咚咚直响,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泪顺着眼角流向发间。
她想……家乡了!
那个和平而温暖的世界,即便有种种的不愉快,可那里没有奴隶,没有遍街的死人,即使没有亲人,她也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的。
她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有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她还有朋友,阴差阳错间还和当初暗恋的对象重新相聚,刚开始正式交往,她就死了!
有那么一刻,唐芭都在想如果再被海水淹死一次,是不是就能重新回到她的家乡了。
***
自从风浪平息后,贡晖就一直坐在主桅杆的了望台上没下来过。
通红的太阳从海平线中一跃而出,贡晖的记忆也回到了多个巫祭以前。
也是这样的红日,只不过海船不在蓝海,而是刚刚靠近狄威斯的海口。
小塞邑还没有完全苏醒,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奴隶蜷缩在角落里,见到海船停靠,也只是抬眼看看翻身继续睡觉。
就是在这样清冷的海口,有两个人正站在他的船下方,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船刚一停稳,女人和女孩同时甩出鞭绳,长鞭绕住船舷,短鞭绕住长鞭,也没见怎么动作,一大一小就翻上了甲板。
坐在了望台上的贡晖将这一幕看了个完全,他经常跑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只有这二人让他觉得非常与众不同。
甲板上的人都愣住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人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那个女人谁都没理会,冲着主桅就走了过来,好像知道他在上方似的,抬头招了招手,贡晖见状立刻翻身跳了下来。
女人开门见山道:“你就是贡晖,舶晖船社的少舵主?”
虽然是句问话,可语气间满是从容肯定。
“是我。”贡晖仔细的打量了下这个女人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孩子,非常确定他从没见过这一大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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