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后虽然年轻,可是在音律上的造诣极高是宗师级别的人物,除了重修编修早已失传的《霓裳羽曲》,还有不少自己的作品。
她和李煜一个擅长作词,一个擅长编曲,可以说得上是天作之合,两人还有几首共同完成的作品,不仅仅是夫妻亦是彼此知音。
徐羡虽不通音律,可也听得清周后的这一曲温婉曲折又带着些许的哀怨悲愤,一曲弹罢徐羡正要击掌称赞,谁知周后手口并用边弹边唱,“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徐羡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曲子竟是给这一阕词编写的,不禁觉得心头好笑。
周后却是泪光闪动,两行清泪顺着香腮划过在圆润的下巴汇聚而后滴落在琴弦之上,又被跳跃的琴弦弹出落在徐羡的唇边,徐羡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咸的……
一曲弹唱完,周后已是哽咽不能出声,微微抽噎着良久方止住,接过徐克俭递来的帕子,递来的帕子擦完泪涕,才道:“本宫情难自禁,让太尉见笑了。”
“是殿下让我长见识了才对,某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曲子。”
周后叹道:“女英第一次将这阕《虞美人》给我看时,虽觉得明净唯美为太尉才情折服,其中有些难言情愫难以体会,今日做了阶下囚方能体会其中的悲情,应是为亡国之人而作的。”
徐羡不禁赞叹道:“殿下真是心明眼亮,叫徐某佩服!”
“太尉如今已是听过本宫的弹唱了,想必已经心满意足,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离开吧,莫要再添流言蜚语了,人言可畏不是本宫所能承受得了的。”
“既如此,徐羡就告辞了,等我得了空再来。”
徐克俭道:“你竟还要再来!”
徐羡道:“这位公公既然不想我再来,那我就住下不走了。”
徐克俭心说自己怎么有这么个讨嫌的儿子,忙苦着脸求道:“太尉还是走吧,改日再来也行!”
“那我就改日再来!”徐羡转身出了屋子,到了月亮门外面从袖子里面摸出徐朗塞给她的纸包随手丢在了地上,走了两步又鬼使神差的回来将纸包捡了起来。
见徐羡出了月亮门,徐克俭悬着的心这才放进肚子里面,连忙的将房门关上,门栓已经断了就用自己的拂尘栓上,对周后道:“还好他读过几年书,知道些廉耻,没有对殿下做下禽兽之举。”
周后却面露痛苦的摇头,“不!他今夜来寻我已是彻底的将我贞洁毁了,我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叫我以后还有脸面再见陛下。”
“殿下可别这么想!”徐克俭连忙的劝慰道:“陛下与你夫妻情深,定不会和旁人一样看待殿下的。”
周后眼中再次现出泪花,“我不知道!”
正如周后所料,徐羡晚上进了周后房间的事情第二日就在节度使府传得人人皆知,只是太尉片刻功夫就出来了,想必身子有些虚,定是前些时候公主来的时候操劳坏了。
细心的厨子听闻立刻炖了一碗十全大补汤给徐羡送去,“嘿嘿……太尉,这是小人拿手的十全大补汤,是用枸杞、鹿血、桑葚等十种上好食材炖出来,李太……李重进有那么妻妾,仍旧龙精虎猛全赖小人十全大补汤日夜侍候。”
“哈哈哈……你一个厨子敢擅自进节堂,原该砍你的头颅以儆效尤,看在这碗十全大补汤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厨子惶恐的走了,徐朗劝道:“父亲这十全大补汤是真的好使孩儿试过,只要一碗就足够父亲鏖战半宿,父亲快用吧,万万不能在唐国国后面前露了怯。”
“哼!为父的骁勇威猛哪里是你晓得的,倒是你小小年级就用虎狼之药,也没见你鼓捣出个孙儿来。”
“太尉!”
只见韩微步入堂中,冲着徐羡禀道:“太尉,已经和冯延鲁谈完了!”
如果唐国精锐数万大军被俘还不够李煜着急的话,那么挚爱的发妻被俘,足以叫李煜着急上火。第二日就派了冯延鲁前来议和。只是徐羡没有见他,谈判的事情全部交给韩微来处理。
徐羡问道:“你们两个谈的如何了?”
韩微回道:“唐国国主愿意花钱赎买唐国士卒和国后,只是在金陵驻军之事,冯延鲁一口回绝,说绝无商谈的余地。”
“唐国君臣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告诉冯延鲁叫他立刻滚回金陵将我的条件转述给李煜,明日辰时我还收不到肯定的回复就发兵金陵,他无人无船看他拿什么和我斗!”
徐羡对徐朗道:“立刻传令吴良、王政忠,叫他俩立刻率领水军屯兵于江边。”
韩微又道:“冯延鲁还说希望太尉立刻放周后回去,属下已经给拒绝了。”
“钱还没有到手自己没有给货的道理,不过看一看还是可以的,让他从侧门去见见周后!”
“若是周后向冯延鲁告了太尉的状,怕是唐国国主一怒之下,更不会答应条件了。”
徐羡笑道:“你也以为某对周后下手了?殊不知我昨夜只是听周后弹了一首曲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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