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教授用颤抖的双手，第N次打开了这份报告，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了起来……夜深人静，盂令坚的办公室内站着两个彪形壮汉，这两人军姿严整、目不斜视。
“董德志？”
“到！”
“凡小江？”
“到！”
盂令坚靠在办公椅上，随手将两页A4纸大小的档案丢在身前的办公桌上。
他指着办公桌上的两尊三十公分高的雕塑，问道：“你们俩给我描述一下，这是什么？”
董得志低头一看，大声答道：“报告首长，是关公！”
凡小江扭头一看，高声叫道：“报告首长，是菩萨！”
盂令坚继续追问道：“还有呢？”
董德志、凡小江两人不知何意，彼此对望一眼，底气不足的回答道：“报告首长，我们只看到关公和菩萨！”
盂令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森森然道：“那你们俩，给我听好了：菩萨闭眼不救世，关公睁眼要杀人！”
再仔细一瞧，这关公雕塑果然虎目圆睁、杀气十足；这菩萨雕塑双眼闭合，无动于衷。
得此指点，董德志、凡小江两人军姿站得更加笔直，犹如两柄锋利的砍刀：“首长训导，感激涕零！”
言语上的忠心，盂令坚充耳不闻：“你们的福伯，向我推荐了你们俩，那我就给你们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董德志、凡小江异口同声道：“谢谢首长信任！请首长下达命令！”
盂令坚也懒得啰嗉，他将一张照片与资料夹推到办公桌前沿，抿了抿嘴唇：“把这人给我盯死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及时向我本人单独汇报！”
进入组织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能够得到部门最高领导的赏识。
董得志、凡小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盂令坚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俩可以离开了。
凡小江上前一步，将桌上的资料夹在腋下。
“啪”的一声敬礼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盂令坚的办公室……印有“绝密”二字档案袋里的信息，楚教授几乎能倒背如流。
又一次浏览完毕，将档案袋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并小心翼翼地锁上抽屉。
做完这些，楚教授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感觉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然而多年治病救人的经验，让他并没有出现慌乱；拼着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楚教授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小药瓶。
颤抖的双手拧开瓶盖，顾不得数清胶囊药丸的数量，他仰起脖子、张开嘴巴，就把药瓶往嘴里倒。来不及喝水，直接强行吞下……楚教授醒来的时候，肚子里一阵乱响、翻江倒海般恶心难受。
“教授？您醒了？”女医生小影关切的声音传进耳中。
楚教授的眼睛终于看清房间内的一切，他发现自己躺在医疗间的急诊室，右手挂着吊瓶，小影陪侍在床边。
楚教授虚弱地问道：“小影，我睡了多久？”
小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忧心忡忡的回答道：“五个小时了！”
“谁发现的？”
小影羞愧答道：“是、是盂局长的两个手下！”
“傻孩子，你不用自责。我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小影两眼一红，美眸中啪嗒啪唔地掉眼泪：“教授！您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啊！”
楚教授虽然很虚弱，但他还是笑了笑，没有来由地说了一句：“其实天上本没有天堂，死的人多了，也就变成天堂了。”
小影不明就里。
楚教授接着说道：“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圣人孔子活了七十三，亚圣盂子活了八十四；我虽然比不上二位先哲，可今年也要年满七十三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不要过于介怀！”
小影是楚教授亲自培养出来的医学高材生，在楚教授昏迷期间身体的各项检查，都是她亲手安排的，检查结果都做了两次，结果完全一致：是血液肿瘤无疑。
小影抓住楚教授的手腕，情绪激动的劝道：“教授，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我们……”
“我不想瞎折腾了，体面的来到这个世界，我也想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说完这句话，楚教授话锋一转：“盂局长的那两个手下，在哪里呢？我想当面向他们表示感谢！”
小影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您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儿都忘了这桂事儿了！他们俩还在门外呢！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小影就领着两个男人来到病床边：“教授，就是这两位及时发现了您！”
楚教授看了看这两人，他们都身材健硕。一个是刮着大光头、身高将近两米、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彪形大汉。另一人个子中等、却带着口罩。
楚教授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们！”
中等个子的口罩男取下口罩，冲楚教授敬了一个礼，道：“楚教授，您好！我是凡小江，他是董德志！”
董德志也冲楚教授敬了一个礼：“楚教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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