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正要发火,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汽车喇机声。
她回头一看,一辆老款红旗轿车停在不远处。车头前方的国旗迎风招展,再细看车牌,中年妇女的心沉到了谷底。
老款红旗车后排的车窗缓慢放了下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露出面容,他的声音充满威严:“秋红,你回来了!”
这中年妇女就是周秋红,跟在她身后的管家自然就是福伯了。
听到银发老人亲切地呼唤,周秋红原本怒气冲冲的脸颊,瞬间冰冻,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身旁的福伯。银发老者继续说道:“不是阿福泄露你来京城的消息,你先上车!”
周秋红一言不发,迈着步子朝自己的专车走了过去。
银发老者的声音令人无法抗衡:“上我的车!”
周秋红略微停顿,转身走到红旗车前。车内警卫人员贴心地拉开后排车门,她随即坐了进去。
红旗车缓缓向前驶去,周秋红从后视镜里看到福伯也被保姆车接走了。
红旗车内,银发老者看着周秋红,满脸疼爱之色:“秋红,自从你去了支教,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你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
周秋红冷冷道:“打住!别说了!你说得再多,我也不想听!我只想知道,盂令坚在哪儿?”
“你大哥,他去了……”
周秋红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她尖叫道:“你不是我父亲,盂令坚也不是我大哥,他就是个禽兽!连禽兽都不如!”
银发老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他用带着悔恨地语气说道:“我盂胜利,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秋红,爸爸我当初收养你,的确是一片好心!你要相信我!”
周秋红声若寒冰:“如若早知今日,我宁愿少年夭折!”
从养女周秋红口中,听到她居然说出如此决绝之言。
盂胜利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在几十年前的战场上,他杀敌无数、勋章满身;可家庭关系,却一地鸡毛。
盂胜利不甘心,难道老天爷真的忍心让他咽下这生活的苦果吗?
“如果不能解开周秋红的心结,我盂胜利又有何颜面告慰养女九泉之下的亲生父母?”
想到这里,盂胜利收回思绪:“秋红,你妈妈病了!”
周秋红讥讽道:“噢?是吗?”
盂胜利轻声说道:“她,撑不了今晚!”
“呵呵,老天爷啊老天爷,您可真是精明着呐……”
盂胜利焉能听不出周秋红语气当中的讽刺,他颓然闭上双眼,说道:“我跟盂令坚打过电话了,他会赶回来送你妈最后一程!”
周秋红冷冷道:“盂将军,周远航死了。”
盂胜利猛然睁开双眼,一股摄人的压力扑面而来,不愧是虎老雄风在。
“胡说!我前天还跟盂令坚视频,远航分明就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周秋红愣住了,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个答案:“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盂胜利叹了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你我不用多费唇舌,待会儿见到盂令坚,一切自然水落石山”ffio与此同时,在95号基地内,盂令坚的机要秘书龚长河,也过来提醒他该回家了。
“长河,叶剑雷归队了没有?”
龚长河点了点头,道:“盂局,叶剑雷已经归队,不过他好像受伤了。”
盂令坚皱了皱眉头:“让他过来见我!”
“是!”
约莫三分钟之后,叶剑雷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盂令坚的语气显得非常和善:“叶剑雷,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叶剑雷身体站得笔直,大声答道:“报告首长,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盂令坚满意地点了点头:“轻伤不下火线,我果然没看错你叶剑雷!”
领导赏识,叶剑雷自然要表一番忠心。
盂令坚道:“叶剑雷,我认命你为我的贴身警卫,即刻起生效。”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叶剑雷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呆呆地愣在那里。
机要秘书龚长河碰了一下叶剑雷的后背,提点说道:“叶剑雷,还不快谢谢首长!”
叶剑雷这才回过神来,由衷说道:“谢谢首长信任!”
在回家的路上,机要秘书龚长河将周秋红来京城的消息当面告知了盂令坚。
这一切似乎都在盂令坚的意料之中,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个未记名的电话号码,随即拨了过去。这是三个多月以来,盂令坚第一次主动拨打这个手机号码。
不到五秒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盂局长,有何吩咐?”
称呼居然变了,盂令坚眉头轻皱,语气平淡地说道:“孔昌盛,你还在平湖?”
“为了完成您下达的任务,这三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呆在平湖,未敢离开半步!”
盂令坚用一种释然的语气说道:“老孔啊,你是不是对我心生芥蒂了?”
孔昌盛颤声回道:“大少爷,我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孔昌盛。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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