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盂胜利没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压抑。
终于,盂胜利完成了所有的祭祖仪式。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祖宗牌位前的地面道:“跪下!”
盂令坚纹丝不动,反问道:“爸,你为何要对儿子进行罚跪?”
盂胜利声如霹雳,暴喝一声:“跪下!”
噗通!
盂令坚双膝弯曲,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父亲!”
盂胜利用拐杖戳着盂令坚的肩膀,怒道:“畜生!你到底对秋红做了什么?啊!你当着先祖的牌位,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盂令坚千百次设想过事情败露的场景,这一幕终究是来了,一定是福伯这个老匹夫泄露了风声!
盂胜利见儿子沉默不语,他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怎么?敢做不敢认?懦夫!”
盂令坚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红的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错!周远航,就是我和秋红的儿子!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也是你的亲孙子!”
亲耳从儿子这里听到这个答案,盂胜利气得肝儿颤。他挥动手里的拐杖,奋力抽向盂令坚的头部。
盂令坚脑袋一缩,躲过了老父亲这奋力一击,但他头顶披挂的孝布却被打掉。
盂胜利气得浑身发抖:“畜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盂令坚自动从地上站起来,大声道:“秋红又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凭什么不能喜欢她?我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将她从我身边夺走!谁都不可以!”
盂胜利怒到极致,大骂道:“小畜生!老子崩了你!”
说完,他拉开祭台的抽屉,里面露出一只手枪。
盂令坚并没有给父亲开枪的机会,他仗着年轻力壮,欺身上前对老父亲就是一个抱摔!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盂胜利行将就木,他反抗的力量在儿子面前不值一提。
盂胜利瘫倒在地无力反抗,他的表情极度痛苦,喃喃自语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秋红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了手……”
话未说完,盂胜利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盂令坚冷静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关上祭祀台上的小抽屉,取走了里面的手枪。紧接着,他整理好自己权皱的衣服,重新戴好孝布。
确认万无一失之后,盂令坚抱着昏迷当中的老父亲离开了三楼。
盂胜利的突然晕倒,为周兰芝的丧事又增添一丝阴霾。不过在医生的救治下,老爷子是醒了过来,但是整个人却蔫了吧唧,犹如老年痴呆。
当天晚些时候,盂令坚接到一个电话:“首长,据可靠消息,孔昌盛在兜售写字楼,报价9800万,还有回旋余地!”
盂令坚冷笑一声,心想:“这个孔昌盛可有意思!放着大把的资金不用,非得卖楼填窟窿!既然你找死,那我不妨送你一程!”
想到这里,盂令坚吩咐道:“你让人准备九千五百五现金,与他当面交易!把证据给我落实了,务必做到铁证如山!”
“是!保证完成任务!”
平湖市东升酒楼,林浩川与孔昌盛两喝得极为尽兴,酒局散场之后,孔昌盛被秘书接走了。
林子晴看着脚步虚浮的林浩川,心疼的说道:“爸爸,我们打车回家吧?”
林浩川打了一个酒嗝儿,晃了晃手道:“不着急,夏月马上过来接我们!”
林子晴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但她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来一丝心事。
还没等到十分钟,夏月就开车赶了过来。
看到林浩川酒气满身,夏月既心疼又生气,埋怨道:“川哥,你怎么就喝成这样了呀?”
林浩川甩了甩头,辩解道:“我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将林浩川扶进车里之后,林子晴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夏月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林浩川,忽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再看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林子晴。
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猛然圆睁,不可思议的说道:“子晴?你的腿?你的轮椅?”
林子晴指了指自己的双腿,微微道:“我今天试着摆脱轮椅的束缚,练习走路。只是我太久没有走路了,现在走得还不太熟练!”
夏月颇为愧疚的说道:“都是我疏忽大意,我刚才就感觉你卓尔不群,一直不明就里!原来是你摆脱了轮椅,我现在才想起来,真是惭愧……”
夏月说得情真意切,林子晴心中多少有些触动,她捋了捋脸庞飘落的秀发,浅笑道:“爸爸是您的爱人,您的注意力都在爸爸身上,一时没注意到我的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浩川半躺在后排座椅上,白酒喝多了感觉有些燥热,他解开衣扣插话道:“子晴,爸爸问你个问题,你可别生气,你要如实回答爸爸的提问,好不好?”
林子晴扭头撇了林浩川一眼,林浩川衣衫不整,借着酒气又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你想问就问呗!”
林浩川又打了一个饱嗝儿,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那我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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