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昌盛脸上挂着愧疚之色,歉疚地解释道:“林副市长,实在是对不住……”
林浩川倒是一脸平静,他招呼孔昌盛坐下来之后,说道:“孔老板,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如果因为兴建一所学校,让你的公司伤筋动骨的话,我想不仅是我们这些人民公仆于心不安,受资助的老百姓也会于心不安呐!”
孔昌盛长舒一口气道:“实在是不凑巧,如果不是因为赶上周转期,这点钱也不至于拖这么长时间!熬过了这个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公事公办,林浩川又将几个负责人叫到了办公室,并且协调对应银行工作人员前来清点现钞,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忙完之后,林浩川接到一个外出考察的任务,当他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司机吴中原正在往他后备箱里装两个黑色的手提箱。
那黑色的手提箱,分明就是孔昌盛刚才用来送现金使用过的箱子,林浩川心中一紧,喝道:“吴中原,你干什么呢?”
吴中原手上一哆嗦,转身尴尬地看着林浩川,支支吾吾道:“林市长,您怎么下来了?”
林浩川冲红旗车后备箱努努嘴,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吴中原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林市长,这些手提箱挺好看的,扔在垃圾箱里挺可惜的,我想捡回家给我爸妈装点杂物用用!”
说到这里,吴中原还在林浩川面前特意逐一打开手提箱,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林浩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勤俭节约,还是好同志!小吴,在我身边工作,要时刻严于律己!”
吴中原中气十足地回答道:“是!”
与此同时,殷凡跟在周三顺的身后,来到了人民医院的顶楼,医院顶楼的围墙高达两米,一张办公桌靠着墙壁摆放,据说这里就是张仲春跳楼的第一现场,不少地方还拉着警戒线!
殷凡翻阅着手里的调查案卷,这厮越看越疑惑:“周所长,住院部摄像头损坏,硬板存储不足,这不对劲啊?”
周三顺肌在地上仰头看了殷凡一眼,这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过正规培训的人民警察!
殷凡见周三顺不说话,继续问道:“报告书上还说,张仲春身患抑郁。在他自杀当天,因为给患者用错药,造成恶性医疗事故,先是遭到患者家属的人身攻击,后又被医院主管领导严厉批评!进而心理失衡抑郁复发,最终选择跳楼自杀。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啊!”
周三顺拿着放大镜、毛刷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专心致志地盯着办公桌四条腿仔细勘察。
殷凡见周三顺还是不回话,走上前来看到办公桌上面有两个浅浅的脚印,执着地追问道:“周所长,死者张仲春就是借助这张办公桌爬到围墙上,进而跳楼自杀的吗?”
周三顺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赶紧拿起相机对着桌子腿逐一拍摄,答非所问道:“殷凡,你现在就去给我找一张一模一样的桌子上来!快去!”
殷凡一听,瞬间明白了周三顺肯定是有了重大发现。这厮连忙跑到楼下,凭借自己厚脸皮,牺牲色相从一位小护士手里要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办公桌。
当殷凡搬着桌子回到楼顶之后,他大声喊道:“周所长,你要的办公桌!”
周三顺指挥道:“间隔一米五,并排放好!”
殷凡摆好桌子之后,周三顺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同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殷凡身上:“殷凡,你站到办公桌上去!”
殷凡一脸懵逼道:“周所长,我可还没娶媳妇儿呢?”
周三顺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要你跳楼,你给我当回人体模特不行吗?”
殷凡哑然失笑道:“人体模特?啥意思?裸么?”
周三顺有些不耐烦了:“罗里吧嗉!你先站上去,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殷凡看周三顺是玩儿真的,这厮一个旱地拔葱轻轻松松跳上了办公桌,耍帅道:“咋样?”
周三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先站好,别乱动!”
说完,他招了招手,队友都跑过来观察桌子腿儿,周三顺小声嘀咕了几句,进而又挥了挥手道:“再上去一个人!顾伟,你也上去!”
殷凡呵呵一笑,伸手将顾伟拉上了办公桌,两个人刚刚好!
观察研究好一会儿,周三顺方才一拍巴掌,兴奋地说道:“成了!你们可以下来了!”
殷凡心想我啥都没干呢,怎么事情就成了呢?
众人都有疑惑的心理,唯独殷凡率先发问道:“周所长,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到底是从哪里发现的破绽?”
周三顺心情大好,进而解释道:“我来说一下我的假设!这医院的顶楼,因为有门锁,所以很少有人能够上得来。风吹日晒,楼顶平面层聚集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如果张仲春是自杀,那么地面上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
顾伟补充说道:“周所,根据法医现场检测,地上新鲜出现的脚印的确只有张仲春一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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