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青人都走出去很远了,听见身后动静不对,回头看见茶楼那样的火光,莫六少爷的第一个反应是,他祖父要杀莫桑青!情急之下,莫天青来不及说话,拨转了马头要往烟青茶楼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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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莫天青的随从们反应慢了半拍,但很快追了莫天青,拦着自家少爷不要再往前去,四老爷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在他们手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跟四老爷交待?
莫天青急眼之后,难得的跟下人们动了粗,挥鞭子抽人,可是这样,随从们也没让开道理,一个劲劝莫天青先回去。
“我三哥在楼里,”莫天青急得喊,马缰绳被随从们死死地拽住了,莫六少爷干脆下了马,准备靠两条腿跑着去。
一个随从从后面追来,拦腰将莫天青一抱,求道:“六少爷您不能过去啊,您要是出了事,四老爷要怎么办呢?”
几个随从都是跟着莫望南的老人了,对莫望南颇为忠心,有一个把莫望南抬出来劝了,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说莫望南,求莫六少爷看莫四老爷的份,不要拿命去冒险。
莫天青急得想哭,是他背得莫良缘出嫁,这事已经让莫天青觉得自己不是人了,这会儿是他请莫桑青去的烟青楼,莫桑青若是出事,他还有什么脸活着?
随从们这时将莫天青抬了起来,劝不了,他们将自家少爷抬回护国公府好了。
莫天青正要喝斥随从们将他放下,听身前的街有马蹄声响起。
随从们和莫天青忙都往街前看去,见身着黑氅的莫桑青骑马一阵风似的到了他们的跟前。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莫桑青停了马问。
莫天青看着莫桑青发呆,随从们也一样,抬着莫六少爷看着莫桑青。
莫桑青笑了起来,跟随从们道:“还不把你们少爷放下?”
随从们这才回过神来,忙七手八脚地将莫天青放下了。
莫天青仰头看端坐在马的莫桑青,雪落到眼,莫天青感觉自己的眼里有水在聚集了。
莫桑青下了马,伸手将莫天青拉到了离随从们远一些的地方,小声道:“你今天在茶楼里喝过水,吃过东西吗?”
莫天青摇头。
莫桑青说:“好好想想。“
“没有,”莫天青说:“我在府里吃过饭了,我今天,我今天也没心思喝茶啊。”
“这好,”莫桑青说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莫天青问,两只眼睛睁得很大,惊惧的神情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怎么还哭了呢?”莫桑青笑了起来,道:“害怕了?”
莫天青大力地拭了一下眼睛,说:“祖父要放火烧死你?”
“这么蠢的事,他怎么会做?”莫桑青说:“房的茶水里有毒,三叔公他们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莫天青如遭雷劈一般,呆立当场。
“你没事,我放心了,”莫桑青说:“跟四叔尽早搬出护国公府。”
“他知道,他知道你会去茶楼。”莫天青喃喃道:“所以他在茶水里下了毒,三叔公和族老们都死了,你却没事,这事你,你……”
莫天青说不下去了,这事他三哥不是最大的嫌犯了?那请莫桑青去茶楼的他,不是帮凶了?不对,莫天青想,他是被祖父利用了!
“别想了,听我的话,和四叔尽快搬出护国公府,”莫桑青拍一下莫天青的脸,让莫天青回神,小声道:“这事你当自己也不知道,跟谁也不要再说了。”
“那三叔公,三叔公他们怎么办?”莫天青结巴着问道。
“我救不了他们,”莫桑青小声道:“也许在他们不愿将我们父子逐出家族的那一刻,护国公不想要他们的命了。”
“可那是三叔公啊!”莫天青有些失态地想。
“那又如何?”莫少将军这会儿的冷静显得不近人情了,“我父亲还是他的亲子,你看他对我们这一家做了什么?”
双腿一软,莫六少爷瘫坐在了地。
莫桑青伸手将堂弟从地拉起,看着失魂落魄的莫天青想了想,莫少将军说:“我明日让冬尽去护国公府接你与四叔,你们先住进军营去。”
“什么?”莫天青说:“明天?”
“你是人证啊,”莫桑青小声说了一句。
是了,莫天青心很是绝望地想,祖父怎么可能放过他?
“今天晚他没空理你,”莫桑青将莫天青往随从们那里推了推,道:“回去收拾一下,跟四叔说,别舍不得他的那些了,在那里跑不了,只在人能平安无事,我早晚有一天,替他将他的藏都拿出来。”
莫天青先点头,随后又问:“那你呢?”
“我没什么事要做,”莫桑青道:“不用担心我。”
“三叔公他们的死,不会让三哥你受牵连?”莫天青焦虑道。
“没事的,”莫桑青挑嘴角,冲莫天青笑了笑,道:“回去准备搬家。”
莫六少爷重又了马,扭头还站在原地没动的莫桑青,他的这位三堂哥还有心情冲他挥一下手,只是风雪迷眼,让莫天青看不大清莫桑青的神情。
有随从拍一下自家六少爷的马。
很是温顺的白马迈步往前跑去,莫天青冲莫少将军喊了一声:“你要小心啊。”
莫桑青站着没动,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们也都静坐马没有动弹,跟在风雪之被冻得缩手缩脚的随从们一,高低立现。
看着京师府尹的尸体被人群踩踏变形成一团血肉之后,严冬尽带着人混入了人群里,很快没了踪影。
这边的打斗声停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一直躲在街的两个衙役班头才跑了出来。
“大人死了!”有受伤的衙役冲这二位大喊。
跟着京师府尹的衙役死了大半,还有几个受伤的躺在地,出气多进气少,眼前着也是救不活了。
“大人呢?”一个衙役班头问冲他们大喊的衙役。
衙役手往前指。
街一滩类似人形的红肉。
“快,快去禀告护国公爷,”班头跟自己弯腰作呕的同僚道:“禀告他,禀告他我们大人被人刺杀了!”
街里这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颤了两颤,在人们的惊叫声,两个衙役班头回去看,烟青茶楼在大火之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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