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霆握拳,自己可以不要孩子,但这女人得活着!
他冷漠的目光,顺着司烟匍匐在地上的身子,看到她身下裤子上那一滩被血染红的血迹时,心里猛然滞了一下。
她的伤口在肩上,身下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难道……
墨寒霆英挺的身形在原地恍惚的伫立了足有五秒钟,才倏然蹲下身,一把握住她的双臂,声音迫切的问道:“你身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
司烟悲痛欲绝,双眸绝望的凝视着,被他毫不留情的碾成了粉末的药,用没有受伤的手,拼尽全力的推开了墨寒霆,声嘶力竭的的怒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救不了他了,墨寒霆!我再也救不了他了……”
她因为太过愤怒,喉头一阵腥气上扬,吐了一口鲜血后,眼前一黑,头径直朝地面砸去。
墨寒霆本能的快速伸出手心,垫在了司烟的额下,帮她挡了一下,疾呼道:“司烟?”
可司烟,已经无法再回应他的呼喊。
墨寒霆忙侧过身,边将昏迷的司烟抱回床上,边对门口喊道:“快,赶紧把姓白的再带回来。”
他将司烟放好后,轻轻摇晃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却半分反应也没有。
小白被人带回来,看到司烟昏迷了,他小跑着来到床边,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怎么会昏过去了?”
墨寒霆起身,暴戾的一把抓住了小白的手臂,双眸狰狞的怒喝道:“司烟身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别告诉我,那是例假,我不是傻瓜,例假不可能会出那么多血!”
小白转头望向他,握紧了拳心,没有应声。
此刻的墨寒霆,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般,双眸中凝聚着暴风骤雨,厉声喝道:“回答我的问题!”
小白甩开墨寒霆的手,眼底也染上了愤怒:“墨先生既然不是傻瓜,难道会不知道,女人在那种地方出那么多血,意味着什么?你跟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你不知道吗?又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
墨寒霆握拳,难道司烟真的……怀孕了?
怎么可能!
他跟司烟,仅有的几次,司烟都是吃过药的!
最后那一次,是几天前,她不可能现在就怀孕!
不……不对!
还有一次!
那次,司烟爬了他的床后逃跑,当时他在白月秋的温泉别墅找到她时,她身体虚弱的,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所以自己也的确忘记了,要让她吃药这件事。
可……
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怀孕?
墨寒霆一脸凝重的望向小白,阴鸷的道:“你真当我墨寒霆这么好糊弄?司烟不可能怀孕,这段时间,她受过那么多次伤,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怀得了孕?你是不是想借口司烟怀孕了,好逃避这次的责任?”
他再没有常识,也知道一个女人怀孕,需要多么小心翼翼的呵护。
司烟体寒,且每次受伤,都折腾的不轻,如何能把孩子留到现在?
不可能的。
这一定都是她们的计谋!
小白听到这话,一脸愤怒,红着眼质问道:“原来你还知道,师父这段时间,到底都承受了些什么?那你知不知道,在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她有多么的开心,多么的小心翼翼?
她本就体质特殊,为了留住这个孩子,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无麻药取子弹,缝合伤口?真是因为什么狗屁的药物过敏吗?她根本就没有过敏史,她是怕伤了孩子呀!为了这孩子,她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敢豁出去,可你呢……”
想起这些,小白就替司烟委屈。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曾经高高在上的师父,到底是怎样撇开了自尊和骄傲,不顾一切的挽留墨寒霆的。
他蹲下身,快速擦掉眼底的泪,为司烟把脉。
只片刻后,他就仰头急迫的问道:“刚刚那颗药呢?师父没有吃吗?”
提起那颗药,墨寒霆侧眸,将视线落到了地上那一小团粉末上。
小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怪师父会气急攻心的吐血!
师父这么痛苦,墨寒霆这样的男人,又凭什么好过?
他仰头望向墨寒霆:“那药是安命丸,是师父曾在一个绝症妈妈的苦苦哀求下,为那妈妈研制的保胎药,若服下,哪怕准妈妈身体再虚弱,都可以保住腹中的那个小生命,可代价是,若诞下了孩子,母亲也会死!”
想到刚刚司烟看着那颗药,悲痛欲绝着嘶吼的模样,墨寒霆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撕扯开来一般……
他有些难受的,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所以……司烟刚刚是想……豁出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
小白说完站起身,迎视着墨寒霆的双眸,讽刺又鄙夷的道:“恭喜墨先生了,你不是不稀罕师父为你诞下子嗣嘛,师父她不惜豁出自己的生命,都要去守护的你的孩子,就在刚刚,被你,亲手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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