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正厅。
此时酒香四溢,鼓乐齐鸣。
众衙役纷纷与坐在首位左拥右护着美人的县令连胜道贺。
“现在这个时辰,大都督已经沦为大人的阶下走狗了吧!”
“大人真是厉害啊,连皇子都能轻易降服,这郡侯之位尽在掌握啊!”
“哈哈哈!有了大都督为走狗,大人等同于如虎添翼,必定扶摇而上,属于我们的辉煌即将来临!”
县令兴致高涨的同下属们你来我往着,好不快哉。
他轻蔑讥笑,“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废物罢了,能为本官做事,是他八百年修来的福分。”
显然县令对今晚逼宫的计划是十拿九稳,只等着一会惨被俘虏的斯聿卑微来跪舔了。
就在这时,“轰”一声巨响,打断了所有的雀跃。
“不,不好了大人,出事……”守门的衙役神色惊慌跑来,因为太过恐慌,还没跑进来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怎么回事?谁敢来本官家门口闹事!”县令神色一沉,放开怀里美人,朝外面大吼了一声。
很快。
斯聿伟岸高大的身影闪现。
男人金冠束发,革带军靴,绣着金线的袍裾随着走动的姿势转开一圈圈涟漪,尊贵感扑面而来。
他身后跟着五百多名军士,迅速的包围了整座大厅。
县令高傲地抬起下颚,“大都督这是做什么?投诚自有投诚的态度,少来本官跟前装腔作势!”
斯聿面无表情地盯着县令,整个人犹如从地狱中归来的鬼魅一般,冷笑道,“县令大人送给本都督的大礼,本都督很是喜欢,因此特来还礼。”
说完,他便抬起军靴,朝着县令肥胖的身躯就是狠狠一脚。
县令惨叫着被踹飞出去,像是一摊烂泥砸在地上。
县令浑身抽搐,满脸冷汗抬起头,他咽了咽口水,知道斯聿来者不善,冲着身后的衙役大吼,“都给我上。”
斯聿四周的军士迅速逼过来,请示的看向斯聿。
斯聿冷漠的吐字,“格杀勿论。”
众军士早已压抑了太久,闻言血液都被点燃了,举起兵器便开始激战。
县令养出来的衙役平时皆只知道吃喝玩乐,半点军士气概也无,斯聿这边的军士以一敌十,一剑一颗脑袋,不到半盏茶时间,所有衙役全灭。
县令惊恐怔忡。
满地鲜血,尸体横行,空气里皆是血腥的味道。
也是到这一刻,县令猛然才发现,之前斯聿故意营造出的没出息窝囊废形象,都是装的。
这个大都督根本就是个恶鬼。
斯聿居高临下站到县令跟前,他本黑色袍裾染上血腥,更显得衣服深沉冷漠,像是被千年冰泉浸泡过一般。
县令浑身哆嗦,按捺住恐惧,使劲儿的抬起上半身,“大,大都督,你最好别太嚣张,本官手里还有你的契约,当心本官举报你!你以为你带的人多是不是,本官手里也是有精卫的。”
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对着挂在脖子上的口哨狠狠一吹,想要把自己训练出来的精卫叫出来。
谁知半天没有反应。
傅南谦冷笑,“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的那些精卫,全都被我给毒死了,现在尸体排排躺在地宫里哦。”
县令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
他完了。
逼宫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他的宏图大业,他的郡侯之位,全部都没了。
早知道就不该听云袖的话招惹上斯聿……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觉得,一个在深宫中闯出来的前朝皇子,会是一个目光短浅的蠢货呢?
生怕斯聿一怒之下也割了他的脑袋,县令整个人哆嗦成了筛子,“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啊!”
斯聿冷漠抬手,“带上他随本都督去淮河。”
军士立即控制住县令,随便将他绑在马上,宛如溜猪似的,拖着往淮河方向疾驰而去。
县令整个身体从地上拖着走,被磨的血肉模糊,一路惨叫着求饶。
百姓们看着欺压他们的县令倒霉可爽坏了,激动不已的跟着他们的队伍前往淮河看戏。
到了淮河,县令整个人已经被磨成了一团血肉,看不出本来面目,他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斯聿将他踩在脚下,狠戾的询问百姓被关押在淮河下面哪个方位。
斯聿心里很清楚,宋昭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跳河,她手里有毒药,本就能够轻易的化解僵局。
结合之前宋昭固执的说她一定会找到被关押的南浔百姓。
她会坚持要狄孑等人随她来淮河,又奇奇怪怪在河边摸索。
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密室就在淮河之下。
而在斯聿说完这句话后,狄孑等人都惊呆了。
原来昭阳郡主并不是无理取闹非要来淮河,而是她知道百姓就在这淮河之下么?
县令虚弱的喘着气,听到斯聿的问话,装死不说。
他对大都督逼宫已经是死罪……若是再暴露出他关押百姓,奴役壮丁的事实……那是会株连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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